看着这一幕的魏威罗海面面相觑,两人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方才那欲盖弥彰的一幕委实做的有点假,也最多只能骗骗二愣子。
这时一阵凉风卷着枯黄色的落叶顺着开着的窗户轻轻落在一只手上,粗短毛糙的食指一搭一搭地敲击着电话,那只手的主人若有所思看着周鹏一瘸一拐的背影。当那略动作气质带着点猥琐的高大身影拐进尽头的一个拐角,白色的塑料袋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时,那人放下了手,把手揣进了衣兜里,坐回到监视屏幕前。
周鹏假借工作之名,行封建迷信之事,大家也都只是心照不宣地彼此交换个眼神。
被自媒体妖魔化的警方,早没了多少威信。加上去年年初国家开展了一系列冤假错案平反活动,一堆为了追求破案率,增加政绩采取刑讯逼供的办法,使警界形象一跌再跌。老百姓表面上再尊敬,暗地里还是吐口唾沫,骂句酒囊饭袋、蚁膻鼠腐。
罗海没好气地收回眼,貌似无意地目光四下在屋内乱飘,将室内众人的表情动作一一记在脑海里,最后眼神落在那朱红色电话上,忽然觉得一阵后怕,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多米是个孤儿,他的身世是个迷,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亲生父母是干嘛的,为什么会丢弃他,毕竟他除了颜色不大一样,算是个健康聪明的孩子。
记忆里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在孤儿院的经历。
那是一个特别小的镇子,人口只有四五百人,他因为不一样的面孔和不同的见解常常受到欺负。当地人的孩子会飞快跑过他身边,大喊:“华国猪,滚回你的国家。”
孤儿院就坐落在镇子郊外,原身是一个农场,后来修了一座教堂,把农舍改成宿舍。
一能说话,就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多米,简直是大人们的恶梦。
孤儿院里的嬷嬷们也被他没完没了提出的质疑她们信仰的问题,弄得不厌其烦。
于是这个肤色不同,质疑神的存在,十分聪明的小男孩,遭到了其他人的排斥变得孤零零的。
他常常形单影只,最讨厌的就是体育课上需要配合的运动。因为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他。
每次分组完毕,他都是一个人拿着球,默默坐在角落里,一脸羡慕地看着其他孩子玩耍。
汉斯来领走他的那天,他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抬起头看着天空里的星星,努力辨认着星座。那时候多米还很小,个子刚刚到人膝盖的位置,汉斯走到他的身边,他嘴里却吐着连成年人都听不懂的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