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朝后一跳,拽紧哥哥的后领:“那里有人!”
哥哥奇怪抬头,顺着弟弟指的方向看去,窗帘拉得死死的,半个鬼影都没有,只是闪烁的路灯照上去,把窗户上海报照亮,露出一张扭曲狰狞的脸。
大惊小怪!
哥哥骂了句,扯起衣服擦了擦嘴上的泡,收拾收拾东西,拉着弟弟朝家里走。弟弟挣扎着回头,就看见窗帘拉开一个小口,一只手冲他摆了摆。
……
舒墨被猝然扯下遮眼的破布,他本能地一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只捕捉到一抹灰白色的影子。
他慢慢适应着黑暗,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着,努力辨认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狭窄的八十年代的老屋,建筑结构和现在商品房很不同,没有所谓的客厅饭厅及门厅,进屋就是一个狭窄逼仄的通道,通道尽头是厨房和洗手间,墙面和天花板都有厚厚一层油渍,还有一大片一大片怵目惊心的霉斑。
他对面有两扇门,通道另一边也有一扇门,应该都是卧室。
这样的老式房屋结构很独特,早期一些传统行业工厂职工宿舍这样修建。
舒墨推测,屋子的大门应该就在他的背后。
“谢谢了。”
黑暗里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舒墨猛地朝声音方向看去,窗户旁透着隐隐的光线下,勾勒出一个臃肿的人影。
男人正在打电话,挂掉电话后,他转过身露出一张诡异的面庞。
他的脸臃肿着,两只眼睛朝外鼓着,有血丝在上面布满,他的眼窝却有深深陷了下去,明明满是肥膘的脸却长满了细纹,有种放掉一半气的气球的干瘪感,像是雨果笔下的钟楼怪人,丑陋到了极点。
然而舒墨还是能在那张脸上,找到一些熟悉的气息,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浑身像是刚浸湿在冰水中,浑身冰凉。
“醒了?”猛烈咳嗽一声,男人将手机揣进兜里,朝舒墨咧嘴一笑。
舒墨身子倏地僵硬,那声音熟悉得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你是警察?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当警察了。”彭泽摇了摇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拿过一张凳子一瘸一拐地挪到他对面,然后坐下。
这一小番动作,却让彭泽满头大汗,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涨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