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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鹏顿了顿,食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又扫过笔下的关键词。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脸色倏地一变:“难道是……校园暴力。”

……

……

舒墨到国外第三年,已经八岁了。

八岁读小学在国外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外貌还有蹩脚的中式英文口音。

那个年代,社会矛盾激烈,黄种人地位低下,被称作蝗虫,只能做洗脚工,送餐员这种底层工作。白人小孩瞧不起他,黑人小孩拿他撒气。

舒墨又被一下推翻在地,他抱着小腿在地上打了个滚,磕破了额头和膝盖,有血丝渗出来,伤口像是被火舌舔过,火辣辣地疼。

充满嘲讽的笑声就在一步之遥,嘲笑什么呢?他的外貌,口音,以及擦得程亮的黑皮鞋。

舒墨握紧拳头,踉跄地想站起来,又被人狠狠推了一下肩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剧疼从腰椎传来,他忍无可忍终于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那些人立刻更加兴奋了,大笑着指着他,蹦蹦跳跳,为了让他发出更大的哀嚎声,开始踢他,踩他。

他们不打舒墨的脸,因为不能让家长老师发现。

舒墨遍体鳞伤地回家,他一声不吭,只说自己摔了一跤。选择沉默并没有用,折磨变本加厉,他夜里看着星星,眼里却失去了光芒。

舒墨有一天装病想逃课,他轻轻地问少年:“我可不可以不上学。”

少年把他抱上了校车,嘱咐老师要看好他,不要让他逃课。

有一天,那些人突发奇想,想看看他的身体构造和他们有什么不同。

他们把舒墨拉到了天台,用一根电线把他的手腕栓起来,然后绑在了铁杆上。天台风很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半个学校的学生都来了,里三层外三层,全都看向他。

那些眼神有好奇的,兴奋的,惊讶的,怜悯的,鄙视的……

他们眼前站着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