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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铮默不作声,掏出颗薄荷糖塞嘴里,目光落在不远处闹腾的家长。

这群家长大部分是正值壮年的中年人,穿着打扮从普通市井老百姓到社会精英分子,都不怎么畏惧穿制服的警察,反而据理力争,常常争得面红耳赤,少数人干脆直接急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当众抹眼泪,脸上写满了担忧两字。

焦急激动的家长和沉默无聊的白斗篷形成鲜明对比,一方恨不得马上见到孩子,一方还悠闲地玩着手机,偶尔爆发一小阵骚动,也是因为被限制了行动有些不耐烦。

大部分孩子对外面的家长出现明显的抵触情绪。也会有一两个情绪崩溃,想要见外面的父母,可还没动作,就立刻被周围的同伴投以仇恨鄙夷的目光,不得不选择放弃,继续隐没在人群中。

容铮嚼着嘴里的薄荷糖,目光扫过那个瑟缩的孩子,隐约想到了什么,突然自言自语地问:“孩子们都没被感染吗?”

“还不清楚,检测结果要等明天。”白冰一愣,转头看了容铮一眼,意识到他不是和自己说话,“怎么?”

容铮回过神来,他摇摇头,继续朝里走,走到一半时,容铮低头看了一眼脚边正打牌的少年,脚步一顿,忽然又扭头问:“他们的家长都来了吗?”

……

裹挟着烟灰的热风出来,舒墨捂住嘴,轻轻地咳嗽一声,一只灰色的飞虫从他眼前掠过,随即又像被什么拽住,迅速地扎进厚重的烟雾,再也不见踪影。

这时候,他隐隐约约能听见翅膀扇动的“嗡嗡”声,但更大的声响是人群的窃窃私语。

他嗅到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

不安和躁动的情绪在四周蔓延,像菌类的孢子,随着吹动的风掉落到各个角落。

还有一种更可怕的东西,隐藏在人的内心,不会从脸上的神情透露出来,蠢蠢欲动,像野草疯长,掩盖在为难的面具下——所有人内心的小人都在笑,都在不怀好意地狞笑。

他忍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