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缓缓从惊惧中回神,在空中盘旋的无人机,断裂的桥体,惨叫的女人,熊熊燃烧的车架,预示倒计时的警笛都消失在灰色的浓烟中。
他们如梦初醒,颤颤巍巍,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
方才可怕的一幕彻底消失,望着几个正要上前查看情况的人,年轻交警出声阻止,预示死亡的磷粉还漂浮在半空中,被海边的热风一吹,噼里啪啦燃起火焰。
“那女人死了……”
不知道谁发出的第一声,像一滴水误入了油锅,微颤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兴奋,有恐惧,有担忧……
“真的死了。”
“审判是真的!”
“我们是陪审团,有半数以上的选择了‘死’。”
“警察会查吗?”
“不是我!”
“我没有。”
“我也没有。”
“我选的‘生’。”
“别看我,也不是我!”
“那……会有谁?”
“匿名的,谁知道呢?除非抓到r。”
沉默……
“他……是真实存在的吗?
“虚拟的,所以没人能抓到他,警察也不能。”
“那是她的报应,谁让她杀人还不知悔改。”
“反正我没投,随便吧。”
“该回家了……”
人群开始分散,疲惫不堪地坐上自己的车,却没人发动车辆,沉默地坐在车内,呆呆地看向大桥断裂的方向。
舒墨缓缓地站直身体,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眼睛若有所思地眯成一条直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年轻交警在他身旁不停地咳嗽,生理性眼泪在他眼眶里打转,他踉跄地靠在车上,茫然地环顾着四周,最后目光呆滞地停留在小巴车消失的地点,嘴唇张了又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喉咙滚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闭紧嘴,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