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不是鸡,也不是鸭,而是活生生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和自己没有什么不同,却被人关在鸡笼一样的地方,当鸡鸭一样喂养着。
周鹏难以置信地震惊在原地,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直到跟着那群人离开,他还忍不住低头朝那群人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他心底难受极了。
接下来的路,周鹏每迈下一步都觉得脚变得更外沉重。
他亲眼目睹了很多可怕的场景,有用套圈把人的脖子捆住从鸡笼里拉上来,那人惊惧的尖叫声持续许久,在狭窄的空间久久回荡,直到最后消失在门内。
有一次他经过一扇半开的门时,闻见了浓郁的血腥味。他偏过头,见到满地的血,还有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手里捧着正在跳动的心脏,一只布满血疮的手无力垂在床边,旁边的护士一脸的冷漠。
短短百米,周鹏走得汗流浃背,他必须用力握紧手,才能控制住向下看的冲动。
走过那条囚笼走廊,尽头的位置有一扇双开门,周鹏知道就是这里了,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他已经把手摸在枪上,以防小张遭遇不测。
还好打开门,没有见到恐怖的场景,约三百平米的房间里,布满了病床,每个病床上都躺着一个和小张一样沉睡的感染者。
当他们把人带来后,里面的人便出来迅速接应,把人抬到病床上,扒掉尸袋,然后开始往感染者的身体上贴各种生命监测的设备。
看到小张趋近正常的生命指数,周鹏松了口气,这些人似乎没打算伤害小张,只是从他身上抽了几管血,便离开了。
房间里开了冷气,周鹏感觉好受了些,便偷偷打量起四周来。
建造一个由钢结构组建的临时建筑物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掩人耳目,把一座山挖空,又在山里面建造一座巨塔。
这样大的动静不可能被人发现,更何况旁边还有个靠海的小县城,有通商港口和许多渔家,过年过节旅游的人也不少,除非整座县城的人被买通,并且与世隔绝,否则根本不可能。
想不通周鹏也就不想了,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怎么把这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捅出去。
只能寄希望于他在路上留下的线索,能准确无误地给容峥他们指明方向。
也不知道孙千那小兄弟独自一人能不能行,可千万别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