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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的,但是他探手一模,又发现没有了。

这一刻,沈泽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怅然,抿抿嘴,抬头望着空荡荡的铁轨笑了一笑,提了提肩上的背包。

沈泽帆千叮万嘱,走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沈泽棠偏偏阳奉阴违了。

他觉得丢人。

这样落魄的模样,怎么能叫别人看见呢?亲哥哥也不行。

离开青岛的时候,他是打过假条的,奈何上面不批。他心里一衡量,还是毅然去了,那时又怎么不知会有那样的后果?走的路上,在车上望着沿途飞速掠过的风景,又想起年少时和哥哥一块儿上山,路遇手持禅杖的僧人。

一面之缘,那老师傅偏生要帮他相面。

沈泽棠外表温和谦恭,骨子里却是叛逆的,觉得好玩,当下就把手往裤兜里一插。沈泽帆呵斥了他两句,他也不在意,那老师傅丢下几句谶语便离开了。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撇撇嘴,压根没放心上,这年头读个几本古书都可以出来行骗了。

沈泽帆却叹了口气,把手覆盖在他头顶,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你这名儿取得也不好。”

他就不乐意了:“怎么个不好?”

“没听大师说吗?沈泽棠的泽,是谦谦君子、温润而泽的意思,讲究的就是个心境平和,你呢,外表还算君子,骨子里离这境界却是千差万别,太拧了。”

沈泽棠不服气,也一点儿没想改的意思。

佛家讲究坚毅含蓄,圆融如意。沈泽棠却想,要是人人都这样,没有个性,没有张扬,凡事都得憋着,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不中听的话,他向来是在脑子里过一遍就扔了。

那趟火车开到边境的灿市停下来,沈泽棠花了近乎一半的积蓄买了门票,玩遍了当地。路上遇到戴着斗笠的南亚姑娘,穿着着银饰的彝族姑娘,都笑眯眯和他问好。沈泽棠也笑着回应,脚步轻快。

在这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他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中午在街头的露台摊头吃了碗面,一个采了茶叶回来的老农问他能不能同桌。这人一脸的络腮胡子,身穿布衣服,脚上一双鞋还破了个洞,姿态倒潇洒。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又不能拒绝人家,只好点点头。

“一个人出远门?”

沈泽棠应了声,低头挑起一大团面,“吸溜”一声吞到肚子里。

“和家里人吵架了?”老人家笑嘻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