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玥后,杨懿眉几乎是冲过来就把女儿搂在了怀里,又责备她不该一个人跑出来。
杨玥对这个母亲似乎有点儿畏惧,不敢说话,怯怯地,目光却望着周梓宁。
她的这个眼神,杨懿眉也看到了,很是惊讶。后来,她将杨玥送入病房后又执意要送周梓宁,梓宁难以推辞,和她走了段路。
到了她所在的病房门口,杨懿眉忽然开了口:“周小姐,虽然这样说比较唐突,但是,我有个不情之请。”
周梓宁早知道她有话要说,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懿眉微笑点头,进了屋,在病床边找了个角坐了。
到了下午,天气又开始变冷。周梓宁关好门后,又走到床边,把窗给合上了。她走回来,和杨懿眉隔了一点距离面对面坐下。
她等着,等着杨懿眉接下来的话。
杨懿眉的确有求于人,但是她纵横商海数十年,遇到过无数和周梓宁差不多年纪的小辈,这么镇定的也是少数。要么是家里条件好,迎来送往的都是贵人,打小眼界就高,要么是自个儿本事不俗,平日接触的都是大佬,习惯了。
甭管是哪种,这姑娘也不能小觑。杨懿眉打打心底里欣赏她这种处变不惊的姿态,笑了笑说:“小玥的情况,想必你也看到了吧?我也不怕说穿,她八岁那年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从那之后就这样了。”
周梓宁懂了,点点头,脑海里想起那个姑娘的音容笑貌,心里本能地有点儿泛酸。
杨懿眉叹了口气说:“我给她看过很多医生了,甭管是国内的专家,还是国外那些大有名气的教授,都没用。这些年,我也想开了,她这样也挺好的,一辈子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我也心满意足了。”
杨懿眉嘴里这么说,哪里能真的放弃呢?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她付出一切也要把女儿治好。但是,治了这么多年了,女儿不还是这样吗?
与其把有限的时间继续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梦想上,不断让女儿吃那些苦涩的药、受尽折磨,还不如让她开心点儿。
周梓宁又等了会儿,终于等到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平日能抽出点时间来陪陪小玥吗?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周梓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