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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走了,周梓宁才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些许。

临走前,他还给她放了音乐,是邓丽君的《北国之春》。这本是一首日本民歌,邓小姐翻唱后,曲调悠扬婉转,又带着一点儿淡雅的惆怅,直直钻入人心窝里。她哥小时候是听着邓丽君的歌长大的,尤其对这首情有独钟。

他处理公务的时候,一个人在书房看书的时候,都喜欢听这首歌。

可是周梓宁不喜欢,乍听是慢悠悠的,却总像牵着人的心,钳制着她,让她变得极为被动。她更不明白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他离开前还要放这样一首歌。

她跟他,终究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周居翰没有让她等多久,端了杯咖啡给她。他给自己泡的是一杯大红袍,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架起一双长腿,低头慢慢吹凉茶面儿。

安静中,只有耳边悠长的歌声。

最终还是她沉不住气:“哥,你要跟我说什么?”

周居翰放下茶盏,淡笑:“也没有什么,前些日子碰到了你闫伯伯,说起家里面的事儿。闫恺时,还认得吗?小时候你见过的,他给你摘过果子呢。以前挺白净一帅小伙,出去几年,晒得跟黑炭似的,不过人是还是以前那人。”

“……”

“你不是老嫌闷在家里烦儿吗?有空就和他出去走走,知根知底的,不像外面那些不认识的人,我也能放心些。”

周梓宁低着头说:“我呆在家里挺好的。”

周居翰说:“你总得出去走走。难不成,一辈子待家里?这个家,你还能待到几岁啊?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周梓宁讨厌他这种笃定的语气,好像一切尽在掌中。

“凭什么?”她抬起头,咬住嘴唇,头一次这么直勾勾地望定他黑漆漆的眼睛,总觉得他眼睛里带着微笑,笃定的笑,轻蔑的笑,让她由衷感到透心的凉。

“为什么?”

周居翰说:“梓宁,你还在顾虑什么?还在想什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趁早打消了吧。你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什么人适合你,什么人不适合,我很清楚,清清楚楚也明明白白。”

“不,你一点儿也不清楚!”周梓宁从来没觉得这么愤怒过。她霍然站起,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

“我不会去相亲的!语气安排这安排那,您还是担心自个儿吧?都三十六岁的人了,连个伴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