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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男人便摇着轮椅到窗边,透过冰凉的金属杆看向外面——自从秦严骞跳楼失败后,他住的病房便焊上了厚重的防盗窗。

以前的秦严骞外表看起来再冷淡沉稳,从他的眼里仍能看出那种年轻特有的张扬自信,而现在的男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分明还未到三十,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暮气沉沉。

看着还活在这个世上,灵魂却已经破碎得不成模样。

助理跟着秦严骞打拼了好几年,如今看见老板变成这幅模样也有些唏嘘。

老板明显是舍不得和面前男生离婚的,助理对沈夏说:“我记得秦总,不,秦先生之前让我订的机票是明天。沈先生要是想见他的话,现在到医院应该还能在秦先生出国前见最后一面。”

沈夏瞳孔微颤,愣了好久才道:“算了。”

见到又能怎样,他们已经错过太多,也不差这一面。

第96章 只剩他一个人

自那天后,秦严骞再没联系过他。

男人除了留给他大笔财产和一个他完全搞不懂的公司外,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同时又不停有其他的人联系他。

公司助理,财产律师,家庭管家,体检医生,甚至还有宠物店的老板,说他们店最近需要搬地址,能不能尽快去接回他寄养的小猫。

沈夏从来没处理过这么多的事。虽然大多数男人已经为他安排妥当,他只需要倾听各种专业人士的意见,然后适当表示一下自己的观点便已足够,可剩下一些必须要靠他自己解决的琐事,仍旧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乔洋虽然比他心智成熟些,终究也只是个还未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学生,对待沈夏突然接手的公司同样茫然无措,爱莫能助。

乔洋的课业繁重,平时要上课,周末要忙作业论文,很多时候也不能陪着他。

沈夏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和那些陌生人沟通,听他们一遍遍向自己解释他听不懂的各种专业术语,直至失去耐心问他有没有成年,监护人在哪里,能否换个人沟通。

可他现在除了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宝宝,再无其他家人了。

不是所有对接人的脾气都很好,沈夏很多次被对方凶得哭出来,无措地说对不起,他不懂这些,能不能再重复一遍他该怎么做。

过去的男生仿若被笼在玻璃罩下的小玫瑰,被保护得密不透风,对外面的一切保持好奇天真,而现在,玻璃罩裂了缝,凛冽的冷风钻进来,宝贝头一次感受到真实世界的残酷和严寒,在残破的碎片中害怕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