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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诊断后,他得的并不是单纯的抑郁症,而是双向情感障碍,发作的时候甚至有可能弄伤其他人。

他无比思念小孩,恨不得立马回国,却不敢回来,他怕自己再次见到小孩时会突然失控伤害到他。

在国外的每天,都像活在炼狱。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调养,他的病况才慢慢有了些好转,大多时候可以保持在正常状态。

前几日国外的疗程结束后,他便不顾父母的阻拦回来了。

他想的是过年乔洋和徐文宁都回了家,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沈夏如果遇到了问题,他该找谁解决。

但他回国之后,跟了沈夏几天,才发现小孩变了许多。

以前总还带着点儿娇养出来的惫懒脾性,现在既不熬夜睡懒觉,也不贪吃成天点外卖了,每天乖乖按照营养师给的食谱按时吃饭,规律作息,甚至傍晚的时候还知道出来溜达溜达。

秦严骞站在不远处,看小孩裹得像个圆圆的小团子,挥动着小胳膊小腿,笨手笨脚地学广场上的阿姨叔叔锻炼身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小孩长大了,不再需要他。

可他却像毒药一样依赖着小孩。

秦严骞垂下眸,不敢直视面前男生的眼睛,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又低声快速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沈夏发红的眼眶被寒风吹得酸涩,突然又有点想流泪,他裹紧身上的毛毯,吸了吸鼻子把哭意忍下去,说道:“回去吧。”

沈夏转身朝自己家走去,走了几步见男人没跟过来,又回头对他道:“走啊。”

秦严骞愣了一瞬,才默默地跟上去。

他以为小孩是让他回国外。

他的脚伤还没好完全,走起路一跛一跛的,慢慢跟在小孩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老人说过,踩住一个人的影子,就相当于抓住了这个人。

秦严骞以前觉得这种话真是老旧俗套,现在自己却在做着这种幼稚的行为。

进了别墅,客厅黑漆漆的,像个阴森陈旧的鬼屋,阴冷发寒。

沈夏进去后便不断搓手,秦严骞去把别墅的电闸打开,然后开了灯和暖气,又把老式取暖的壁炉给点燃了。

黑暗的屋子一下亮堂起来。

沈夏还以为房子没人住,这些早不能用了,惊喜地围过去烤手。

秦严骞把单人沙发给他搬过去:“别蹲着。”

“谢谢。”沈夏肚子已经大了,蹲着确实不舒服,他坐到沙发上,用毛毯盖住自己宽松棉服下微微鼓胀的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