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为大牛看诊的老大夫。”
楼喻点点头,“请他进来。”
老大夫一身灰褐麻衣,面容矍铄,双目迥然有神,见到楼喻,不卑不亢道:“老朽叩见殿下。”
按道理,普通平民面见皇亲,肯定是要行跪拜之礼的。但楼喻见不得一个鹤发老人跪拜自己,便亲自去扶。
“老人家不必多礼。”他收回手,面容灵秀温和,“不知老人家何事相询?”
老大夫一辈子见过数不清的人,眼力早已练就,甫一见楼喻,便觉他非凡人,心中愈发恭谨。
“老朽贱姓陈,讳川柏,乃庆州城丁香堂的大夫。老朽行医数十年,见过不少噎食而亡的病人,深感惋惜。”
他红着眼眶叹息,“昨日前来看诊,本以为又会……未料殿下出手如神,及时救下那孩子,老朽实在仰慕,便厚颜请教殿下。”
他昨日看诊时,已听了一耳朵夸赞庆王世子仁善的话,这才斗胆询问。
如果真有这般有效的法子,若能得推广,对大盛百姓而言也是一件幸事。
楼喻皱眉思索该如何同老大夫解释。
老大夫却误会他的意思,羞愧道:“是老朽冒昧了,若殿下为难,老朽便不再问了。”
言罢就要行礼退去。
楼喻却沉叹一声:“我并非不愿告知陈老,只是因昨日之事而感忧心。”
“殿下因何事忧心?”陈川柏诧异。
“昨日小儿噎食,田庄没有大夫可寻,若是救治不及时,恐怕后果极为严重。”
楼喻面露希冀,“若是田庄也有大夫坐镇便好了。”
陈川柏:“……”
活了一辈子,哪能不知楼喻的意思?
他稍一思忖,便下定决心:“若是殿下能告知救治噎食的法子,老朽愿意来田庄坐诊。”
楼喻故意问:“城中丁香堂该如何?”
“丁香堂有犬子和徒弟坐诊,老朽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也想歇歇了。”
他说的倒也是真心话。
楼喻立刻吩咐冯二笔:“让人整理一处庭院作为田庄医馆,再派几个人陪陈老回城带上坐诊的家当,日后陈老就是咱们田庄的大夫了!”
冯二笔高兴应了一声,麻溜去办了。
陈川柏:“……”
世子殿下这么着急的吗?
他捋捋胡须,问道:“殿下,老朽尚有一孙,想要带在身边传承衣钵,不知……”
“当然没问题!”楼喻笑眯眯道,“带多少人都没问题!”
陈川柏又问:“敢问殿下何时传授救治之法?”
“您等下。”
楼喻又吩咐阿砚去跑腿,召集“元老”们来主院开会。
顷刻,除了神秘的冯三墨,其余重要人物都到了。
众人围坐两侧,静待楼喻吩咐。
“介绍一下,陈川柏陈大夫,庆州府丁香堂的当家,方才已与我商量,欲在田庄定居坐诊,为一众庄户看病。”
李树率先附和:“这是好事啊!”
杨广怀也笑道:“殿下仁慈,陈老医者仁心。”
霍延坐得板正,虽一言未发,但眸色温和柔软。
“是殿下仁心,欲授老朽救治噎食的法子,老朽不过是私心作祟,实在惭愧。”陈川柏谦让未遑。
“将诸位召集过来,一为救治之法,二为田庄的医馆开设。”
楼喻起身道:“这法子,诸位也同陈老一并学了,若是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
“多谢殿下传授!”李树率先拱手一拜。
冯二笔高兴道:“殿下昨日大展神威,奴没能亲眼见到还觉得可惜呢,奴一定会认真学!”
“行,”楼喻拽着他来到院中空地,“那就你同我一起做个示范。”
他从背后将冯二笔环住,一边做动作一边为几人详细讲解。
楼喻一个攒劲,冯二笔只觉拳头冲压之处,一股气劲往上迸发,瞬间明白此举用意。
“奴明白了!奴明白了!”
楼喻放开他,“孺子可教。”
又问其余几人,“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