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部下道:“虽然这次没成功,但阿赤那德主力同样遭受重创,更何况王庭内部争权夺利激烈,还有南边大盛要收复澹州,阿赤那德暂时没有精力顾及咱们。”
“可是王子,咱们的战甲和物资都用得差不多了,今年怎么过冬?”部下问。
乌帖木哂笑:“只希望庆州那边愿意继续跟咱们做交易。等休整一段时间,我再去一趟庆州,面见庆王世子。”
要不是为了部族活下去,他是不愿再去庆州的。
偷袭王庭不成,反而灰溜溜地逃回东部草原,实在是丢人。
他不想从庆王世子眼中看到鄙夷抑或是其它令人难堪的情绪。
几日后,乌帖木清点牲畜,为南下交易做打算,却听探子来报:
“王子,部落十里外出现不明身份的马帮,正向咱们这儿来!”
乌帖木心下一惊:“马帮?”
难道是骨突王咽不下这口气,拼了命也要找回场子?
“反正他们都骑着马,从南边来的!”
乌帖木心下暂定。
不是从西边来,那应该不是骨突王的兵马。
他吩咐下去:“将其拦下,问清身份事由。”
片刻后,部下回来了,还带回了这群莫名其妙的马帮。
“王子,他们自称从庆州来,要跟您做一笔买卖!”
乌帖木:“……”
刚想着要去庆州找楼喻,结果庆州的人自己送上门了?
他大步踏出毡房,迎着呼啸而过的寒风,看向大营外的一批马队。
为首之人一身玄衣,身姿挺拔,看着好像有些面熟啊。
是他!楼喻身边的弱鸡护卫!
乌帖木心中稍稍一定,只要不是敌人,一切都好说。
他迎上去,右手贴上左胸,行了一个北境的礼节。
“霍护卫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乌帖木在大盛混得久了,这些场面话信手拈来。
就是有时候用词不是太妥当。
霍延拱拱手,开门见山道:“乌掌柜,客套的话先不多说,殿下命我前来,是要同你谈一笔交易。”
乌帖木伸手:“请!”
他暂时猜不出楼喻要跟他做什么生意,但能让楼喻专门派人过来,一定不是一笔简单的生意。
二人并肩入了毡房。
乌帖木让人上了马奶酒,问:“不知世子要同我谈什么生意?”
霍延神色淡淡:“殿下可以助你夺回王庭,端看乌掌柜愿不愿意做这个买卖。”
“……”
乌帖木怔愣片刻,仔细观察霍延的神情,见他并非说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王庭重兵把守,我很想知道,世子要如何助我夺得王庭。”
霍延无视他的讥笑,只道:“我此次带来了三百轻骑。”
“噗嗤——”
乌帖木觉得庆王世子实在太好笑了,他不会以为仅凭三百轻骑就能帮他打下王庭吧?
会不会太过天真了?
“霍护卫,你要是不着急,倒是可以带领三百轻骑看看咱们草原的风景。”
霍延不为所动:“乌掌柜可知,阿赤那德与大盛朝廷议和一事?”
“当然,”乌掌柜哼笑,“说起来,你们盛国的皇帝还得感激我,要不是我,阿赤那德会折返王庭,兵力大损?”
“若非阿赤那德攻打大盛,乌掌柜也无可趁之机。”
霍延目露讥色,“只是可惜了,乌掌柜白白浪费了这个好机会。”
“砰!”
被戳到痛处,乌帖木拍案而起,怒道:“你知道个屁!要不是阿赤那德兵力强盛,我早就踏破王庭了!”
“所以,殿下令我送兵过来,助你一臂之力。”
乌帖木:“笑话!三百轻骑顶个屁用!”
霍延抬眸冷静看他:“殿下是此次议和使团的正使,咱们可以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