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李树致以最后一击,砸中杜芝的腹部。
杜芝惊怒交加,竟直接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晕了就晕了。
而且李树没有招呼杜芝的脸蛋,并不影响使团的颜面和形象。
他揍爽了便回到楼喻马车旁。
一旁赛耶等人看完了整场闹剧,才问:“还要不要走?”
严辉忙下令启程。
深夜的草原一片寂静,使团跟着赛耶骑兵队的蹄声,缓缓向王庭进发。
他们足足走了一夜。
翌日金轮初现,霞光万道,使团一行人终于看到远处的阿骨突部毡房。
经过一夜混战和行路,他们满身狼狈,面露疲惫之色。
王庭外,两方人马左右并立。
二王子阿巴鲁笑道:“咱们草原可不像盛国那么安全,草原上到处都是危险,恐怕那群盛人昨夜吓破胆了吧?哈哈哈哈哈。”
“阿弟,父王是真心想要议和,咱们部落这次伤亡惨重,不能再打了。”
阿布图语重心长道:“你赶走沿途的牧民,又指使驯养的狼群攻击使团,就不怕扰乱议和?”
“嗤!”阿巴鲁目露轻蔑,“他们要是连狼群都打不过,还有什么资格跟父王谈判!还有,我的好王兄,你不是派人去救了吗?”
阿布图暗叹一声。
得知弟弟的计划后,他便立刻派人前去营救,希望那些使者没有出事。
不久后,赛耶的队伍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阿巴鲁道:“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他们狼狈的样子了!”
阿布图叹气摇头。
使团的队伍在王庭前停下。
赛耶等人立刻下马对阿布图行礼。
“赛耶,你昨晚去救他们,有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场面,不如说出来让草原的勇士们高兴高兴!”
阿巴鲁唯恐天下不乱。
他一双鹰目扫视狼狈的使团队伍,心里面爽得很。
朝廷的数百禁卫军皆被挡在王庭外,唯有杜芝进来了。
杜芝其实已经醒了,但他全身都疼,坐在严辉的马车里不想动。
严辉已率领礼部官员下车,行至楼喻车前,道:“殿下请下车。”
阿巴鲁挑了一下眉,饶有兴趣地盯着楼喻的马车。
他已经听说了,这次使团的正使只是一个藩王世子,无权无势才会被派来。
先有两人从马车上下来。
他们分列左右,伸手撩起车帘。
一人从车厢走出,立于车前横木上。
他穿着华美的世子冕服,阳光下,冕服上的绣线隐现金光。
灿然金光下,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他生得极白,似玉般清润雅致,可谓是玉质金相,矫矫不群。
惊才风逸,尽显风流华贵之态。
王庭外众人皆愣住。
就连朝夕相处的严辉等人都说不出话来。
先前只见世子容貌不俗,却不知世子还有这等气魄与威势。
昨夜一役,使团众人惊魂未定,本来形貌狼狈,颓势尽显,乍见庆王世子这般容光焕发、神采英拔,不由自主挺直腰身,士气大增。
赛耶也不由惊奇。
昨夜场面混乱,他没注意到这个世子,倒是让这位世子在王庭前来了个下马威。
严辉心中惊喜,世子不愧是世子,未曾堕了大盛威名!
阿巴鲁收敛蔑笑,尚未来得及细想,却见世子殿下突然惊呼一声,竟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若非侍从接着,定会摔得鼻青脸肿!
众人:“……”
阿巴鲁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盛国世子殿下初来乍到,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