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失望吗?”安静了一会儿,时凌云开口。
温念不解地转头,等待对方继续。
“你为了花滑付出了那么多,可有的人却完全不珍惜。”
他们只是轻易地敲击着键盘,就打破了小姑娘所有的努力。
温念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时凌云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打算转移话题时,小姑娘缓缓开口:
“我是因为喜欢花滑本身,他们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点。”
温念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何况前辈们滑冰的时候环境更糟糕,我们现在这种都不算什么的。”
时凌云不自觉侧目看向温念,女孩目视前方,眼神清澈而坚定。
“你才十八岁,温念。”
听见时凌云说的话,温念有些诧异。
“如果难过的话,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不用把脆弱都留到夜深人静时,一个人硬撑。
这话太过温柔,伴随着蒙蒙夜色,让时凌云凌厉的侧脸也柔和了几分。
“需要的话,可以告诉别人。”
原本想说的话被藏了起来,时凌云顿了顿,在看到温念的侧脸时,又继续开口:
“比如可以告诉我。”
这才是他想说的。
温念第一次听见时凌云说那么多话。
大概是夜深人静总让人情绪脆弱,她眸光闪动,尤其是在时凌云说完最后一句,竟真让她有了一丝想要依靠身边人的冲动。
“那你呢?你难过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的。”
温念苍白的脸上带着些笑意,终于从噩梦中抽身。
天色浮起一片鱼肚白,曙光初现,从深蓝色的云霞中竖起一线金光。
时凌云陷入了沉思,他当然知道温念指的是什么。
如果他们的关系注定只是朋友,那能成为在深夜互相舔舐伤口的朋友,或许也已经足够。
“两年前,我的启蒙教练在滑雪时意外离世。”
犹豫再三,他还是缓缓开口。
温念抬头望着他,眼神中含着希冀,像是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虽然早就从时梦筱那里了解大概,可他本人愿意开口,终归是不一样的。
教练对于运动员而言的重要性有多大,可能只有他们这种职业运动员才明白。
logan对时凌云而言不仅仅是启蒙教练,更是半个亲人。
平昌冬奥周期,他跟着教练logan四处训练,却在赛前受伤,无缘冬奥。
伤势恢复后,时家人不再同意时凌云接触滑雪,是logan陪着他劝了时父时母将近半个月,他们才答应。
冬奥马上就要在自家门口举办了,有哪个运动员不想为国奋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