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云思索了一会儿，大概是在纠结措辞。

“我对你没什么感情。”

不过如果这句话是他斟酌之后才说出的，未免过分心狠了。

他根本没给严乐安开口的机会，就这么一股脑地把自己的态度亮明。

那些严乐安小心翼翼呵护的感情，瞬间被撕裂，伤得体无完肤。

或许他做得是对的。

因为就算他以更为委婉的方式表达，也依旧是在拒绝她。

或者说比拒绝更冷酷。

他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他不喜欢她，不仅如此，还拒绝她喜欢他的权利。

严乐安有一百个理由去反驳，去告诉时凌云他可以不喜欢她，但凭什么不让她喜欢他。

但话到嘴边却又默默咽下。

她不想爱得那么卑微。

“是因为温念吗？”严乐安的话已经带着些哽咽。

她自以为是个承受力很强的人了，但是时凌云的话来得太突然，重重敲击在她的心上，毫无防备。

然后像是自虐一般地想要去找到答案。

如果没有别人，会不会她就有可能。

可惜时凌云的话再次给她浇了冷水。

“和她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时凌云终于舍得抬眸，施舍给了她一个眼神。

眼神依旧是不带温度的冷漠，说出的话却更加冰凉：

“我不喜欢你。“

那一瞬间眼泪抑制不住决堤，严乐安捂住眼睛不想让时凌云看见她的脆弱。

她不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变得如此懦弱。

却还是哑着嗓子喃喃自语：“你不怕我告诉温念你喜欢她吗？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声音很轻，或许潜意识她自己也不想让时凌云听到。

这是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阴暗面。

以他对别人的爱为筹码，换来他多看自己一眼。

多可笑？

果然时凌云毫不在意，只是眉眼间染上了不耐。

“那你就告诉吧。”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他根本不在乎。

这是他的自信，自信到近乎嚣张。

是啊，严乐安居然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有多了解他。

大抵是因为她曾经也是这样的人。

那以后时凌云会变成她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