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温念说了什么。
上冰?
可她的伤还没有好。
难道是因为在体育馆受到了刺激,才会让她这么急不可耐地想要恢复训练?
不过温念的话很快打消了时凌云的疑虑。
“不要在这里,随便去哪里,没有人的滑冰俱乐部就好。”
她只是想在冰面上冷静一会儿。
现实中没有人能给她的答案,她想去最熟悉的冰面上寻找。
好在工作日的滑冰场并没有人,温念不顾时凌云的阻拦,自己推着轮椅上了冰。
鲜花、掌声、灯光悉数散去,只剩下最纯粹的无暇透明。
寒冷的,孤寂的。
一切回归原点,就好像她进国家队前,无数个日日夜夜在无人问津的冰场上做着枯燥的训练,冰刀之下是见不到底的未知。
恰中她此刻并不清楚未来的自己会走向何处的迷茫。
温念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推着轮椅前进。
缓慢又笨拙。
她与冰面相识近二十年,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老朋友真的很难搞。
没有冰鞋与考斯滕,换上轮椅后这块冰就不认识她了。
温念有些疲惫。
队内纷争,舆论攻击,参赛资格,每一件事情从她脑海中闪过时,都让温念感到无尽的乏味。
又或许是今天梁星月的事情,让她脑海中突然就蹦出了退役的念头。
如果冬奥会女单只有一个名额,那应该是属于池如烟的,毕竟这是她自己赢过来的。
想得入神时,她都没反应过来轮椅自己在往前走。
原来是时凌云不知什么时候换好了冰鞋,正帮她推着轮椅。
“你小心受伤,还要比赛。”
温念担心时凌云不会滑冰,万一伤着了,就得不偿失。
时凌云没有回答,而是绕开了她这句话,问道:
“在想什么?”
温念亟须找人宣泄,双眸紧紧盯着冰面,仿佛要看出洞来:
“今天星月跟我说,她要退役了。”
温念绕了个圈,时凌云却直接读出了她画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