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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露出很有兴趣倾听的样子。

我发现我有点喜欢这人了,他的喜怒都表现在脸上,就像现在,我慢慢咽下一口酒,又深吸了一口气,作出准备说点什么的样子,他便聚精会神的等待,眼睛亮亮的,一动不动。

我噗的笑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啦,那个时候我有一个朋友左耳失聪,为了沟通方便,我只能走在他右边,不知不觉就成了习惯,没有你走在后面那么浪漫啦。”

“一定是你很重视的朋友。”他并没有笑。

“还好吧,”我抬起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灯牌,“高中同学而已。”

他看着我,眼睛仍然亮亮的:“果然很重视。”

我低头笑了笑,用食物压下想要倾诉的欲望。

那的确是我很重视的人,李赫南。

他是我高中同学,也是我第一次喜欢的人,我是他的同桌,坐在他的右边,他左耳失聪,老师在前面讲的什么,只能由我复述给他,我只复述重点,闲聊天的内容便由我自行发挥了。

他是个很漂亮的男生,有着江南人特有的温软气息,写一手漂亮的硬笔书法,我喜欢看他握笔写字的样子,长长白白的手指变得很有力。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大概是从窃喜他上课时只能和我说话的时候起吧。

在其他同学看来,我担任的是一份苦差,十六七岁的少年谁有那么大耐心去帮助另一个同学呢?何况还是同性。

但我必须有,因为他的左耳是我砸伤的。

这是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我徐徐咽下口中的食物,王贺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

我讨厌在人前暴露除身体以外的一切,当然兴趣爱好什么的不在此范围内,特指情绪。

我从不露出脆弱的一面,在我的理解里这脆弱包含恐惧,忧伤,愤怒和喜悦。

小路他们说我练了玉女神功以致喜怒不惊荣辱不兴。

我说是啊,我还差个杨过。

“杨过不是招招手就来?”他们贼笑着说。

我摇摇头:“招招手就来的,那是尹志平。”

今天在王贺文这里我却一再破功,不是他的问题,大概……是我的问题。

之后我们又聊了很多,但是都与食物无关,当天的菜色成了陪衬,反正我是不记得它们的味道了。

酒在慢慢的减少,话变得多起来。

我们交换了发现自己是gay时的心情,又讨论了学生时期逃课作弊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