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回。”
“为什么?”他目光闪烁,一看就没憋好屁。
“我要收拾屋子啊,昨天不是说了嘛,大清理。”他挽起袖子,炫耀他结实的手臂,露出一口白牙。
“那留我干什么?你不会想让我帮忙吧?”
“说了吃完早饭你去睡觉嘛,想完事之后让你检验成果。我说你这小孩疑心咋这么重呢。”
卧室被开窗通风换气了,百叶窗合紧,清晨的阳光一丝也透不进来,枕头和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我的肚子里也装满了他炒的鸡蛋,我舒服的叹了口气,趴在床上。
然而,还是睡不着。
他在楼下热火朝天的忙活着,虽然已尽力不弄出太大声响,但我却捕捉着每一丝声音,他在拆什么的包装,他在整理抽屉,他在整合报纸……门铃响了,收可乐啤酒瓶子的来了,他们讨价还价……
我决定不睡了,我想看着他干活,顺便看看这五年到底积攒了什么。
第20章 插花
关于睡觉
……
睡觉的时候我向来不习惯搂搂抱抱的,那样我会睡不着。
但这天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生死的问题,我纠结了。
人为什么会生下来,出生之前人在哪?人为什么会死?死了之后又去哪?有人说死亡像是睡觉,阴间或天堂都是过长的梦境而已,可是脑神经都腐坏了,又用什么做梦呢?
我越想越怕,身边触手可及是王贺文温暖的身躯,我难得感性起来,慢慢挪到他的身边,他背对我侧卧着,我靠在他的背上,像他第一次搂着我那样紧紧挨着他,他的肩膀很宽,宽得好像能遮蔽一切不安和疑惑。
心情在这一瞬间平静了,我安心的叹了口气。
小山一样的肩膀忽然耸动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就是不可抑制的乱颤,我一愣,随即去摸他的耳朵,耳朵外连着一条线,我揪出来一听,靠,郭德纲的《黄鹤楼》!
他见我没睡着,索性也不压抑了,痛快的笑得花枝乱颤。
感性的气氛荡然无存,我哭笑不得,但心情却豁然开朗。
……
我家有间小黑屋,实际上是他的书房。
和客厅相连,中间隔了一扇小窗户,只要我在客厅开着灯,灯光就能透过毛玻璃不明不亮的照进去。
刚搬进来时我曾以省电为由欺负他,叫他不要开灯,反正客厅是亮的,他欣然同意,反正他只是用电脑而已,不在乎够不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