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坚持,靳原还是不接。
“老同志你性格是一点没变,举手之劳的事,非得搞这么隆重。”程老帮茬,“这好几万的东西靳原能接吗?要真收下,他和舒亦的关系就不平等了,别给压力,就当让他们交个朋友。”
话说得这么明白,外公只好放弃。
把外公送上车,程老忙,也准备离开,热情地拍江舒亦肩膀,“舒亦你虽然生在江城,但待的时间短,没课或者周末放假不回外公家,想去哪玩就让靳原带你去……”
程老力道大,差点把他拍靳原身上,江舒亦不动声色避开,点头应好。
靳原察觉到他的避让,腹诽,当豌豆公主照顾那不可能,恩怨解决完,顶多当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程老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门口到处是人,闹哄哄的,热气和汗水味混在一起,难闻。江舒亦转头就走,靳原和他隔了好几米远,一起回教师公寓。
公寓位置好,南北通透,光线足,江舒亦脱了大衣,坐在深灰布艺沙发上,交握双手。
挺着背,腿抵在桌边,很绝的身材比例。
靳原进来,反手关上门。
封闭领域一形成,气氛瞬间变得焦灼。
江舒亦抬头,将桌上装着混沌摆的礼物盒推向靳原的方向,“这是你帮我买东西的谢礼。”
靳原扫了眼,深黑磨砂盒面,用细丝带打的结,精致。
“我们谈谈。”江舒亦说。
靳原靠着门背,居高临下俯视,“你说。”
“帮扶私下作废,生活中别互相干涉,就当陌生室友。”江舒亦态度鲜明,“我不缺朋友。”
“你以为我缺?”靳原抱着手,“想划清界线可以,你违法抽烟我管不着,但烧我签名得有个交代,说清楚,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为了以后能清净点,江舒亦接话,“烧你签名是因为你先挑事,我包里留了带签名的样书,失误也有补救措施,讽刺你没文化——”
他至今对矫情文艺范儿的评价如鲠在喉,说出口只会激化矛盾,便止住。
无声胜有声。
靳原哪能不知道江舒亦的意思,评价他瞎诌的,被怼他认了,真正介意的是签名出岔子。
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江舒亦退让半步,他也退让半步,“看在程老份上,暂时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