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原迅速捯饬完自己,走到客厅。
餐桌上,江舒亦在给吐司抹黄油,手边惯例是红茶加奶,对面摆着小笼包和豆浆。
靳原有些意外。学校混了住宅区,公寓楼下有个卖早餐的小店,小笼包皮薄馅大,生意好到每天都排长队。他馋这口,有时没课也起早。
“给我买的?”靳原问,“等了多久?”
“一两分钟。”
靳原估摸一下,“十来分钟啊,那今天人挺多。”
江舒亦没搭理,咬了口吐司。
“你脸上有东西,”靳原支着下巴看他,忽地笑起来,“原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江舒亦隔空指了指,“你脸上也有东西。”
“我知道,混蛋嘛。”靳原说,“你也就会骂这个。”
“不是,”江舒亦扔纸过去,语气略带嫌弃,“牙膏。”
赶时间,早餐吃得比以往快。教师公寓离南门有段距离,两人堪堪在九点抵达集合处。
包车前往俱乐部,只最后一排有空位,江舒亦穿过走道,和李元炘对上视线。
李元炘旁边坐着个金发蓝眼的女生,充满异域风情,他的帮扶对象。
文学院女多男少,李元炘靠关系保的研,心思全放在撩妹上,人长得还行嘴又甜,混得如鱼得水。
江舒亦的交换改变了格局。
从初见起,他就对江舒亦有敌意。
尤其前阵子,刘佳琪跟他闹翻后,因申报国家项目和江舒亦走得近了点,他更是明里暗里针对。
别的不敢,便说些含沙射影的话,从没讨到好,依旧乐此不彼。
李元炘望着江舒亦。
前天在办公室,听见他爸是江尚文,比对了下背景,决定以后稍微收敛点。
当没看见,和旁边的金发蓝眼女聊天。
江舒亦收回视线,行至后排落座。路上抽空联系程老,问宋老师情况。
程老说刚在纽约安定下来,一切都好,叫他别担心。
近日仿佛步入夏季,太阳烈度攀升,晒得脸发烫。车内冷起开得足,一冷一热令人不适。
江舒亦拉车帘,摸到黏糊糊的不知名液体,顿时头皮发麻。
拿湿巾擦了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