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菽闻言,轻笑一声, “应该是拍摄的时候被沈侨虐的吧, 每天一般的时间都在练体能, 拍完不掉一层皮才怪。”
夏寂赞同地点头, 谈到沈侨,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位才华横溢却又敏感尖锐、浑身长满刺的男人的身影, 问道:“你去拍摄现场见到沈侨了吧,他现在怎么样,变化大吗?”
“挺大的, ”林菽回忆道,“虽然嘴还是一样毒,但是不像以前那样完全不和人接触了。”
夏寂“嗯”了一声, 心想, 那就好。
有一次去画室找林菽, 发现地上有一本掉落的绘图本, 她没多想就打开看了, 结果里面全是一个女孩的速写,她认出那是林菽。
还没来得及合上,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还给我。”声音中带着怒意。
夏寂自知理亏, 赶忙双手奉上, 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侨翻了翻, 见没有损坏后,轻轻松了口气,“不用,反正你都已经看完了。”
“沈侨,你是不是,喜欢林菽啊?”夏寂实在好奇,试探性地问。
“嗯。”沈侨没有否认。
“那你怎么还一直数落她啊?”夏寂不解,每次林菽画图时,沈侨总会在一边指指点点,把她的画批得一文不值,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要哄她开心吗?
沈侨低头,他想起林菽每次反驳时眼里的怒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生起气来很有意思,想逗逗她。”
夏寂闻言,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他的小学生行径,但她又感到新奇。
十六七岁,正巧是对爱情有所向往的年纪,夏寂直截了当地问:“那你要和林菽表白吗?”
听到“表白”二字,沈侨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他摇摇头,“告诉她有什么用呢?我现在这个情况,什么都给不了她。”
儿时家境殷实,可一夜之间,家庭陷入了破产的危机,连学画画都要靠天赋撑着,对现在的他来说,谈“爱”这个字,过于奢侈。
没过多久,沈侨获得了公派留学的机会,去国外进修导演专业,回国后靠着极佳的审美,也算小有成就。他获得了谈“爱”的资格,可是已经晚了。
林菽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一位少年,在青葱懵懂的年纪,用他仅有的纸和笔,一遍一遍地镌刻下她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