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锋心说容璲什么恶趣味,左手接过药碗:“各宫妃嫔送来的东西都登记了吗?”
“公子放心,奴婢都仔细列好了单子。”小圆子略显担忧,“今天听闻周娘娘的徽怡轩走水,您冲进去救了陛下,又有几家娘娘派人送礼问候,您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傅秋锋摇头,“辛苦。”
小圆子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容璲一进屋又看见傅秋锋端碗沉思,提醒道:“药再热就真得重煎。”
傅秋锋回过神,直接举起碗来一饮而尽,比喝酒时豪爽得多,容璲指尖掐着块儿糖停在半空,想逗弄傅秋锋的话还没想好,傅秋锋就先喝完了。
“陛下有何吩咐?”傅秋锋舔了舔嘴角问道。
容璲自己默默吃完了糖:“用过晚膳了吗?”
“刚在霜刃台用过。”傅秋锋答。
“坐下。”容璲又指指鼓凳。
这卧房实在腾不出太大空间,换了圆桌和不占地方的凳子,傅秋锋不知道容璲在想什么,只好正襟危坐下来。
“你怎么没住霜刃台啊。”容璲拿出一盒药粉,从抽屉里取了新的纱布,“脱衣服。”
傅秋锋一愣:“还能住在霜刃台吗?”
容璲:“……”
傅秋锋随即反应过来,干笑道:“臣毕竟是您的男侍,当然还是住兰心阁的好。”
“少废话。”容璲勾了下他的领子,“伤不疼了?”
“臣已无大碍。”傅秋锋慢吞吞地松了松腰带,拉下衣襟把受伤的一侧肩膀露出来,纱布隐约透出一点干涸的血痕。
容璲拿了剪子剪开包扎的纱布,想了想,唤人倒了盆温水进来,他把毛巾沾湿,双手也浸在水里。
傅秋锋这时终于觉得不妥,起身道:“臣自己来就好,岂敢劳陛下动手。”
“朕让你坐下。”容璲瞪他。
傅秋锋应声而坐,垂着头单手扣住一边衣襟,镇静中还有些不适的紧张。
容璲见此心情又好了不少,拧干了毛巾直接把他半穿不穿的长衫里衣都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