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许将军该受惩处,扬武卫也要细查追究,只是他伤势严重,是否先请大夫看过再说?”骁龙卫大将军劝道。
“爱卿说的是,国有国法,该如何处置,就等养好伤势,三司会审。”容璲下了令,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他弯腰掸了掸沾上灰土的衣摆鞋面,起身搭上傅秋锋的肩膀,“备轿,朕要和爱妃回宫了,接下来的繁琐事朕懒得管。”
傅秋锋转身跟上容璲,他一直注意着容璲的动作,只见墨斗在容璲俯下身时顺着他的袖口落到了地上,借着草丛掩映,缓慢而明确的爬向许文斌。
两人上了轿子,马车驶出一段路,傅秋锋掀开车帘,看见军中突然一阵骚乱。
慌忙的人影来回跑动,有人高声喊道:“许将军,许将军你撑住啊,快叫军医来!”
傅秋锋放下帘子,低头余光瞄向容璲,容璲事不关己般翘了下嘴角,悠然从发梢里拨出一片夹带的碎叶。
“墨斗要怎么回来?”傅秋锋有些在意。
“它认得路。”容璲说道,“或者找韦渊搭个便车。”
“陛下要回兰心阁吗?”傅秋锋问。
“不回去。”容璲笑望他,“我们一起去霜刃台。”
“有人要审吗?”傅秋锋精神了几分,“逃走的孙立辉有暗卫追踪吗?”
“是另一个人,夜里山路复杂,霜刃台没有擅长山中追踪痕迹的人,不一定追的到。”容璲坦言,“你有把握吗?”
“臣不会武功,自然也无法追上扬武卫的中郎将。”傅秋锋一脸真诚。
“哼。”容璲低低地哼出一声,靠在车厢上闭起了眼睛。
傅秋锋总觉得容璲今天似乎有意无意试探了他很多次,他仔细回想一番,也没想出自己哪里露出破绽,但若真有什么致命漏洞,想来容璲也不会好声好气和他说笑了吧。
他如此安慰自己,等马车进了宫,两人一如往常的进了霜刃台,容璲先是去洗漱更衣,他在霜刃台没有多余的衣裳,只好把都是花粉味的外衫脱了去洗手。
夜里的霜刃台只有廊下灯笼幽幽放光,两个值夜的暗卫站在正殿门口,面容掩在面甲下,一言不发的模样倒让傅秋锋找回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喜欢这里吗?”容璲站在庭院里,和傅秋锋并肩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能为陛下效忠,臣自然乐意。”傅秋锋沉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