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他的时候，他能为了整个修真界的安定咬牙下令让其他峰的长老杀死他。

可真正看到了，他发现，他还是心软了。

左手无数次抬起又放下，封奎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低喃道：“炎儿，你别怪我……”

这一次，下定决心的他就要将裴炎在睡梦中杀死。

“掌门，你疯了！”

江澈大吼一声。

后者手猛地一颤，却依然坚定落下。

封奎……终究是不舍的。

明知道江澈会阻止，可他还是动摇了，本可以立刻杀死裴炎，却给了江澈阻止的机会。

他猛的拽住他的手，双眸猩红哑声质问：“为什么要杀师尊，你明知道我们信任的人只有你！难道就连你……也要背叛他么！”

封奎苦笑着摇摇头：“澈儿，你还不明白么，他不再是人，是魔啊……”

如果可以，他何尝愿意杀裴炎。

可他一日不死，整个修真界都不会罢休。

“魔又如何，师尊虽是天魔之体，可他从来不曾有过害人之心，他救过我，救过无数百姓，也救过无数修真者的性命！

就算杀死师尊，难道杀戮就会停止？你明明比谁都清楚，众人除的不是魔，而是想要将御魔琴占为己有！”

江澈一字一顿咬牙道。

他说的道理，封奎又何尝不明白。

他……不过是想将裴炎作为元凶推出去，堵住众人的嘴，只要能将御魔琴封印，裴炎一死，天下就能太平！

“神器既已问世，又岂是我等小辈能够封印的，掌门，你糊涂！”

江澈双眸猩红骂道。

“你可知道，因为御魔琴，因为裴炎，如今剑元宗已成为众矢之的，我若不交出他，恐怕整个剑元宗都得陪葬！

你让我如何？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众人因为裴炎丢了性命？！只要牺牲裴炎一人……”

封奎语气激动，哽咽着说道。

“他人死活，与我何干，你若要杀师尊，不用旁人动手，我自会让整个剑元宗给他陪葬！”

江澈眼中折射出一抹狠意，语气寒冰摄魂。

“澈儿！”

封奎眼中溢满不可置信，显然没想到，他会为了裴炎偏执疯魔到如此地步！

就在两人争吵间，裴炎不知何时已经清醒，又将两人的对峙听去了多少。

“师伯……澈儿……”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

“师尊，您醒了！”

江澈激动将他拥入怀中，他真的好怕，怕他会一直这样沉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