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不知道这个古代有没有过劳死的官员,大概是有 的?
和上一次去参加殿试一样,这一次他们还是要一大早就到宫门去等候,经由宫 门的守卫检查过,到礼部的书记官员那里去签名报道。
一群新科进士跟在百官的后面步入宫门。
他们这些新科进士要在保和殿的殿外等候,等到传胪官念完了名单之后,再由 皇上亲自钦点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带领诸进士进去金銮殿上拜谢皇恩,再到长安门 外去观看张贴出来的皇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皇帝在金銮殿上召见新科进士们,负责传胪的官员开始宣读考取进士的姓名、 名次,按照名次从高到底依次宣读下去,“一甲‘进士及第’,状元李问,榜眼章 素回,探花陆知书。”
“二甲进士,……’’
李问是状元,他和榜眼章素回两个人是站在队伍的前面。耳边是传胪官传唱的 声音,这么长的一串名单还不知道要念到什么时候,李问生生的忍住了要打哈欠的 冲动,但是真的好困……
太阳从东边升起来,金色的阳光打在皇宫的高墙红瓦上,整一座皇宫都镀上了 一层金光,金碧辉煌。
耳边是悠长的声音,抬眼望着不远处的宫殿,李问总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 觉,实际上他并不是在做梦,他只是站着都快要睡着了而已……
啊哈……
好困!实在是没忍住,李问偷偷的掩嘴打了一个哈欠。
正好章素回抓到新科状元站在保和殿外打哈欠的小动作,榜眼挑了挑眉。
糟糕,一不小心就被人抓包了!
怎么办,好着急,在线等!要不要把章榜眼杀了灭口?李问瞪着一双眼睛和章榜眼对视,一脸“我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的表情。
状元,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章素回没打算揭穿状元。他们两个人 站在队伍的第一排,两个人站的位置很近,章素回可以把状元的任何一点小动作都 看到眼里。
在李问没有到京城之前,章素回一直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他父亲是当朝太傅 ,悉心培养了他。本以为这一次的状元会他的囊中之物,倒是没想到被一个半路杀 出来的十六岁少年拿走了。
在看到李问这个名字,章素回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可怜他以为自己已经天 下无敌了,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在了解了李问这个人之后,就连章素回章大才子的心里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十六 岁的小六元,不到十岁考的秀才,十五岁的进士,第二年参加春闱的科考,拿了春 闱的第一名,同年的四月参加殿试,被圣上亲自钦点为状元,这是他们大成国的第 一个六元。
就连他这个被人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子的人,在第一次的春闱上都没有考上,之 后回去卧薪尝胆,苦读了三年之后,再一次回来参加科考才考上了。他在会试和殿 试上都遇到了李问,他的名次被李问压后了一名,对于殿试上自己能拿到榜眼的名 次,章素回的心中知道他应该是这个名次,他的确是不如李六元。
见到章榜眼在盯着他看,说来李问并没有从章素回的身上感觉到任何对他的敌 意,但是他们的相交也不深,最多就是见面的时候打一个招呼。
他们在礼部学习礼仪的时候也相处过两天,他被礼部的礼仪官折磨的要死要活 的时候,章素回和陆知书两个人一套动作学一遍下来,就能学个九成了,只有他一 个动作要学好几遍。
最讨厌这些大家公子什么的了,打小就学着这些规矩长大的,他就是乡下来的 孩子不懂规矩怎么了,人又不是生来就怎么都懂的。往后数千年后,根本就没有君
臣礼仪的这一套东西,早就废除了,谁还天天见着了都要跪要拜的,上辈子他只在 电视上看过这些东西。
李问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的出身感到可耻过,他出身于农家,他爹和爷爷都是种 地的,祖宗往上十八代都是泥土子出身。
他们劳动,他们光荣!
那些总是炫耀自己出身的人,说的好像自己出身多高贵似的,敢情你们祖宗就 没种过地似的?
第七十五章 状元游街&琼林宴
看到对方在盯着他看,李问抿了抿嘴,给对方扯了一个笑脸。你看我都给你笑 了,这么个小事咱们就翻篇了?
“……”章素回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宣读名次的传胪官,不再看小六元了。
你的对手不理你,并且给了你一个侧脸。
李问,“……’’
好不容易等到传胪官念完那一大串名单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新科进士进殿,觐见皇上。”
传胪传唱结束之后,由状元、榜眼和探花一起带领众多进士进去金銮殿上叩谢 皇恩。
“臣等叩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一甲前三名的身上,皇帝的目光扫了一遍下面的新科进士 ,最后落到六元的身上,这是他的六元,昭宗帝对此感到心悦。
李问是状元,他站在中间,左边是陆知书,右边是章素回。
三个人一同进殿,李问不时的用眼角去偷偷的瞄左右两边的两个人,确保自己 不会做错什么动作,免得皇帝一后悔就收回了他状元的名次。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集满了的六元,上辈子小时候他也喜欢集那种零食里面的 卡片,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能够把卡片上的人物集全的。没想到这辈子就更厉害了, 集满了一个六元。
金榜张贴出了长安门外,挂在城墙上,给所有的人看。
传胪传唱结束之后,中间给他们一段准备的时间,就到游街了。
状元头戴金花乌纱帽,头插红花,身穿大红蟒袍,身前绑着一个大红花,李问 拽了拽自己身前的大红花,觉得自己穿上这一身特傻,特别是这个大红花。
“别拽,再拽就要掉了。”陆知书抓住了李问在拽大红花的手,李问一个小动 作,他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