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芒的语气好像对自己的腿伤毫不在意,余弦反而越发内疚了。
“当时我要是早点看出来那个铁架不对,及时提醒你,你也不会躺在这里。”
“你不用自责,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们俩或许都会受伤,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躺在这儿,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芒不想让余弦一味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他岔开话题道,“我听蓝奇说你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在发烧,现在烧退了吗?有没有好一点?”
余弦苦笑一声,“我能来看你当然没事。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来关心我?”
沈芒笑了笑,漂亮深邃的眼睛看着他,“我也不是每个人都关心,我只关心我在意的人。”
余弦听到他这句话,心底像被什么拧了一下。他掩饰性的垂下眼睛,余光瞟到床头柜上的水果,连忙转移话题。
“你想不想吃水果?这串葡萄看起来挺新鲜的。”
不等沈芒说话,他便把那串葡萄拎起来,找了个盘子放进去。
“我先去洗一下。”
余弦在洗手间里洗完葡萄,正要推门出去,却发现病房里多了一道高大身影,是拄着拐杖的贺枫桥。
两人背对着他在交谈什么,他不好打扰,捧着洗好的葡萄默默站在门后。
“那个铁架子我让人查过了,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的,中间有被撞击过的痕迹。”
躺在床上的青年冷笑了一声,“谢家的人还真是迫不及待,我还没回去呢,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想看我出意外了。”
贺枫桥也讽刺地笑了笑。
“谢董事长好歹待人宽厚亲和,想不到会有谢玄青这么一个阴狠毒辣的儿子。他是出了名的纨绔,能力平平,硬是被扶到副总的位置。看到你回谢家肯定要记恨,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端。”
沈芒扯了扯嘴角,视线看着窗外的广玉兰,黑眸中划过一丝冷意,“既然他们都不想让我回谢家,那我便偏要回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谢家?这好像是他之前一直都不知道的剧情。
而且听贺枫桥跟他讲话的样子,似乎也知道关于谢家的事情。
站在门后的余弦满肚子的疑问,他捧着那碗葡萄,正犹豫要不要进病房时,贺枫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对余弦……是认真的吗?”
“贺先生觉得我有几分真心呢?”
沈芒并不喜欢被人试探,何况他心里清楚余弦就站在门后,他如果想都不想便回答,未免显得太过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