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快滚吧你!”没有工作压力,身心愉悦到极点的易亚涛瞧着姚风狼狈的奔向浴室,笑得在床上滚了几个圈,支起上半身,扭头盯着浴室半开的门,嘴里叨念:“1…2…3……”还没等他数到30,姚风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
嘁,全身都在滴水。果然呐,大清早的,邋遢大叔一如既往的敷衍了事,光身冲水只求去除一身味道,不肯花点时间洗干净身体。
瞅见易亚涛一脸鬼笑,快速穿好衣服的姚风纵身扑上床,双手叉在他腋下一阵乱挠,“臭小子,明知我赶时间故意捣鼓。”
“滚吧,再不出门……唔……大叔,大哥,饶命!”抗不住痒痒袭击的易亚涛软语求饶。
没时间继续打混,姚风也就放开了他,咀了一下他的脸颊,说:“别忘下午3点去老邹那边拿支票。”
“知道了。”易亚涛不耐烦的跷动脚丫子,作势要踢他出门。“等等!”他上下审视了大叔一番,不由得皱眉:衣领翻了一半,扎进裤腰里的衬衣鼓鼓的……唉,大叔好歹也算是小有知名度的学者,正是所谓的文化雅痞;身材也不差,还是炼家子,很精干彪悍。给他买的衣服呈两种风格:走知性路线的儒雅清贵和走型男风的硬朗干炼。气死人了,这些品牌服饰上了他的身,无一例外的糟蹋成地摊货。嘁,真服了他。
易亚涛跳下床,双足踩在拖鞋上,双手麻利的替大叔整理衣着,勉强满意了,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大叔急惊风似的冲出家门,闹腾的室内陡然安静下来。倒回床上的易亚涛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乐呵呵的蹭上枕头,继续睡他美美的回笼觉。
哈哈,当小白脸做米虫真是不错的人生。
不过,他也就迷迷糊糊的合了一会儿眼,肚饿─自然醒。
吃什么好呢?他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
一个人独食,吃什么是个大问题。
他裂嘴大大的扯了个呵欠,暗想:“要不,去学校找大叔一起吃?”
想到做到。
他跳下床奔向洗卫间,推门一看,抱头大嚎:“呜呀呀,邋遢鬼大叔你太过份了!”睡之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现在乱得没地方落脚。
看不顺眼,只有自己动手。唉,大叔什么都好,就是太邋遢,回到家从不顺手收拾。
“唉,我这个专业小白脸还要兼职做家政夫,真亏!”正忙个不停,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谁啊?”他不耐烦的粗声喝问。
“阿涛?你是阿涛吧?”陌生的男中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有点讨好人的味道在里面。
“你谁啊?”言行举止,他最不麻烦一个大男人奴颜卑膝的。
“是我,阿仁啊。”对方音调陡然拔高,显得激动。
“啊,是你啊。怎么?找我有事?”易亚涛总算找回了一点熟悉感,略带遗憾的歪歪头。不能怪他,十几年没通音讯,当然会彻底遗忘阿仁的声音。
阿仁没理会他的冷淡,兴致勃勃地说:“阿涛,我到北京了,正在故宫门前。”
“哦?!”易亚涛漫不经心的应声。嘁,骗谁呢,电话另一头没有丁点杂音,故宫门前能静悄悄吗?阿仁这臭小子,做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假。“吊,他从哪儿弄到我的手机号码?”跟大叔到北京后,他就跟过去一刀两断。这十几年只回过老家两次,第一次是户口转籍,第二次是参加母亲的葬礼。
“阿涛,见个面吧。”阿仁的声音带有一股祈求味。
“好吧。”想起昔日年少而纯情的自己,一颗心被这臭小子捏来搓去,易亚涛摸着下巴独自冷笑:得感谢他!没这臭小子,很可能没机会认识大叔。
阿仁不知晓他的心情,热情的问:“你什么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