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坐在床侧,她将裴景瑶的身子往里侧移了些,以防他一不留神掉下去。
裴景瑶微微偏了偏头,眸中惶恐且不解,云肆见此只好替他把他说出来。
“北疆王君,你做不做?”
“我……”裴景瑶启唇无声呼吸,他眸中似有光亮逐渐燃起,男人微泛凉意的指尖极为小心的搭在云肆手背,后者则将手一翻将他手掌握在手中。
“我做。”
裴景瑶轻语刚落,云肆便俯身吻住男人未阖的唇,他先是一愣,随后便主动抬首任她索取。云肆的气息侵染着他周身,裴景瑶闭上双眼主动迎合这吻。
云肆肯为他放弃迎娶衡玉郡主,只为娶他为夫,裴景瑶眼泪从无声流下,他已觉此生无憾。
待云肆将裴景瑶放开时,男人早如平常般依在她怀中不肯抬头,云肆看着胸前的男人一笑,抬手替他捋过痒人的发丝。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往后再做决定,你只需为自己考虑,再莫为了旁人同我别扭。”
裴景瑶闷闷的应好声从怀中传来。
这般静谧的气氛难得,云肆本欲抱着他多待一会,可想起方才裴景瑶的模样,还是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将手放在裴景瑶的手背上,下颚轻抵着男人的发顶。
此刻离得近了,裴景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鼻尖。
“我的北疆王君,想说什么便说吧。”
裴景瑶指尖一动,他从云肆怀中起身,认真思索着要从何讲起,他先说的是。
“妻主是否觉得,我的习惯与衡玉郡主很像。”
“不像,你同他不一样。”
云肆看着裴景瑶讶异的神色,接着说道:“字迹可以模仿,但他写不出你藏锋的韵味。你从来都不是他的替代品,你一直是你自己,裴景瑶。”
听云肆说完,裴景瑶哑然许久才轻轻开口。
“幼时我不懂,只想做到令父亲满意,便将他们教导我的日夜练习,后来他们说,我是学的最像的一个。那香料我泡了许多年,早已去不掉身上的香气。”
裴景瑶抓着云肆的手,神色极为哀伤,“妻主,我不想的,可是我选择不了。”
他生下来便没有选择的机会,甚至连反抗都不能,裴景瑶只能按着家中给他铺好的路走下去。
“我都知晓,这些都不怪你。”
“方才妻主起身,我好怕你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