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狂惯了,头一次这般温柔,还生怕不够温柔,吓到了妹妹。
可书月却还是红了眼眶,她觉得心里好难受,却又觉得庆幸,似历经一场大雨之后,又瞧见了彩虹。
萧豫西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无人再敢欺负你了。”
他个子极高,这样抱着她,书月也微微抬起胳膊去擦泪,可萧豫西就是这样顺着她的袖管瞧见了她胳膊上的伤痕。
男人瞬间咬牙,而后钳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的袖子捋起来。
书月顿时怕了,可萧豫西却抬起头,眸子里都是杀气:“身上究竟有多少疤痕?”
他这样子可怕极了,可书月却知道,他是真的在心疼自己。
因为他是她的亲哥哥,他们是这个世上彼此唯一的至亲。
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逐渐崩塌,她低头,眼泪砸在地上,轻声说:“很多,背上,腿上,所有的身上都有。很疼,但找不到药。哥哥,娘被烧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爹在宫中被人一刀刺死的吗?为什么……他们非要这样做呢?”
如果那些人没有这样做,她与哥哥的这二十年,也不会经历了这样多非人的痛楚啊!
更不会与父母阴阳相隔,如今提起来都是满腔的泪啊!
萧豫西握拳,手指骨节咔咔地响动,四周人都毛骨悚然,而后,他为眼前的女孩儿擦泪,声音艰涩,眼圈微红:“蜜蜜不怕,哥哥为你找大夫,为你治伤,你永远不会再痛,也不会再受伤。那些伤过你的人……哥哥还十倍回去,好不好?”
书月痛痛快快地靠在萧豫西的怀中哭了出来。
三日后,地牢中晏杭总算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浑身都是剧痛,好不容易休息了一会儿,就想起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想到自己竟然见到了阿月,明明母亲说她已经丧命于大火中,可那日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啊!
这难道是梦吗?
晏杭抓住一位狱卒问道:“可是叛军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