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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熙惊愕一瞬,她蹙眉道:“这九十六次,朕勉强算欠你的了,怎么又冒出来一次?”

他眨着眼睛,小声道:“咱们回程路上,陛下说过欠臣君一次,陛下都忘了吗?”

朝熙忙道:“可那一路上,朕日夜都陪着你,不都还了吗?”

“陛下宠臣君的时候,可没说要还上那一次,陛下既没说,那这一次便一直欠着。陛下可不许耍赖啊,回去之后,便给臣君立个字据。白纸黑字,臣君日后也要有个凭证。”

朝熙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们空家的生意里,有没有人放过印子钱啊?”

空寰连忙摇头:“放印子钱犯法,我们空家都是做正经生意的。陛下可不要套臣君的话。”

“还好你不做这等生意,要不然谁若是沾了你们家的印子钱,不把这条命赔上,怕是不能善了喽。”

空寰轻笑一声,道:“陛下欠着臣君一些不好吗?陛下欠着臣君,臣君心里便踏实一些。臣君宁愿陛下,一直欠着臣君的。”

听到此话,朝熙笑了笑道:“好好好,朕算欠着你的,这么个欠法,还到朕头发都白了,怕是也还不清了。”

空寰突然严肃起来,他一脸深情地望着朝熙道:“如此甚好,陛下可以还一辈子,这样,臣君才可以和陛下共白首。”

朝熙整理好衣服,与他在这里吹了会儿风,便拽着他回了紫光宫。

一路上,她也同空寰讲了许多小时候的事。

“朕皇兄小时候喜欢偷懒,他的课业相比于朕,实在是少了不少。朕要学治国之道,他只需要读书认字便好。有的时候母皇纵容他,觉得他只要把当日写的字认全了,课业可以少写一点。可即便如此,皇兄还是不满足。一到进学堂的时候,满宫里的人都在找他。那个时候,他就偷偷跑到那山洞里躲着,还不许朕说出去。”

忆及往事,朝熙感慨颇深。

她一边与空寰散着步,一边道:“朕很想念母皇父君,也很想念皇兄。皇兄八岁那一年离开神都,去了仁国,朕从那之后,便再未见过他。仁国的画师,倒是经常送来皇兄的画像,可那些画像是冰冷的,朕都不知道,若皇兄此刻站在朕面前,朕还能不能认出他?”

“皇兄小时候就爱玩,他被皇叔接走,去仁国做皇太子时,仁国正是不安稳的时候。神域王朝自胥氏开山皇帝拿下基业起,便一直打压民间那些反女尊的叛党。如今千年过去,仁国虽是弹丸小国,又附属于神域,却始终保留着男尊的传统,那些老顽固们,至今还不能被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