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小的时候,喜欢玩秋千吗?”朝熙又问。
“喜欢,特别喜欢,那时候空府也有几个秋千,可是空家的孩子太多了,每次为了争抢那个秋千,都得闹开来。母亲总说,臣君是哥哥,需要让着弟弟妹妹。所以总是趁着入夜了,臣君才偷偷去玩一会儿。后来,便是三姨母发现了臣君的这个习惯,在秋千上淬了毒。”
朝熙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她道:“朕听闻,空家三房,失踪多年,她是死了吗?”
空寰看了朝熙一眼,沉闷了好久,终是道出了实情:“是,死于臣君的化骨,尸骨无存。”
他这话一出,便是长久的沉默。
他小心翼翼地掂量着朝熙的脸色,颤声问:“陛下是不是觉得,臣君太狠了?”
朝熙将人揽入了怀中,轻吻着他的唇,随即摇了摇头道:“没有,朕只是心疼你。”
他练成化骨已是许多年之后,而在这之间,他不知道受了三房多少迫害。
而且朝熙还听说,他那个三姨母,还害死了空寰的亲爹。
他练功多年,就是为了那一日吧。
“空家人也知道她多半是死了,很多人心里也明白,多半是臣君干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臣君也从未承认过。”
朝熙见他如此说,便捧住了他的脸问:“所以,你只在朕面前承认过?”
空寰点了点头,随即道:“母亲也知道,不过母亲什么都没问。她能看得出来。”
朝熙带着空寰,一路去了草场。
一路上,空寰说起了很多事,他忽然道:“三姨母,是臣君用化骨杀的第一个人。当她在臣君面前,化为一滩血水的时候,臣君才知道,那邪功到底有多可怕。所以从前,臣君总是想,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让陛下知道,臣君练了邪功。”
草场上有一个大秋千,那个秋千还是从前朝熙的父君亲自做的。
不过这秋千,只能坐一人。
朝熙拉起他的手道:“从前的事,不必再想了,你喜欢秋千,这才是最好玩的。你且上去,朕来推你。”
那秋千的荡绳长十六米,荡到最高处时,能看到神都城内最大酒楼的灯盏。
正因为这秋千太险,宫里没几个人敢过来玩。
当晚,朝熙父君当年做这个秋千,也是为了哄朝熙母皇开心的,可不是为了让其他人玩的。
朝熙站在高处正准备推他的时候,小声靠在他耳边问:“你怕不怕?万一摔下去……”
“摔下去,陛下会接着臣君吗?”他侧首问。
以他的体重,朝熙倒是能轻飘飘抱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