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王君纵然是不喜欢他,也不会用那种诡谲的手段对付他,至于朝熙,空寰相信,她会护着自己的。
这样的场面,他日后总要时时经历的。
既然要做这个王君,他自该拿出未来王君的气度。
就像刚刚朝熙说过的那样,他是陛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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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远在魔月皇宫的宋启,亦是日夜不安。
他攥着塔子的手道:“你听说了吗?空府已经开始准备朝熙和空寰的新婚贺礼了。朝熙为什么还没给我回信?她是没看到吗?”
塔子叹了一声,他盯着宋启的眼道:“主子,她看到了。之前怕您伤心,一直没同您说。神域陛下不仅看到了,她还发落了那个送信的使臣,让她再不能入仕。听闻,连宋太傅都因此辞官,说是再无颜面见陛下。不过好在,宋太傅是三朝元老,陛下赏赐了不少,准她告老还乡。”
宋启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他近日吃不饱,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极差。
他哭着攥着塔子的手臂道:“所以你是说,朝熙看过了我的信,还是无动于衷,对吗?”
见他这副可怜模样,塔子亦有不忍。塔子虽然是千里阁的人,可他是自小在宋启跟前照顾的,虽然他不如其他的伴读贴心,宋启从前在宋府,也不算待见他,可也没有苛责过他。
如今宋启闹成了这副样子,塔子亦是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劝道:“主子,不要再想神域的陛下了,从您放弃跟她回神域的那一刻,你就彻底不是她的人了。如今在这魔月,您能指望的,只有魔月的陛下,若是月忆不宠爱您……”
宋启哭着打断,瘫在地上嘶吼道:“她根本不爱我,怎么可能宠爱我?从前的恩爱皆是虚假的。她任由我在这里受那个空哲的欺负。月忆,她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说到这里,宋启死死拽着塔子的手臂道:“我恨她,塔子,我恨死她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她不爱我,她为何将我抢回来?她给了我一个爱的假象,让我甘心抛弃朝熙来到这魔月。是她毁了我,如果没有月忆,此时此刻,我应该在神域皇宫里,我应该住在朝阳宫,我应该君仪天下,做神域的王君。可是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宋启哭得厉害,塔子最后,也是给他用了安眠的药物,才稳定住他的情绪。
塔子见他近日饥一顿饱一顿,亦是不忍,他动了自己的私房钱,找奴才带了宋启素日里最爱吃的吃食过来,本想等着宋启醒了,好好吃一顿,可谁知道,等塔子再进寝殿的时候,却发现宋启悬挂白绫,意欲吊死。
若非是塔子回来得及时,这宋启怕是救不了了。
塔子连忙叫人:“去叫太医,叫太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