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眠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丢了。
她从前也不是没同薛执亲近过,可每回都不同于这一次。
他像是放下了所以的顾虑与担子,终于能剖开内心,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随情而动。
她亦热情地回应着他。
主动将手臂勾住脖子,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肘,严严实实地锁住他,似乎并不想叫他离开。
一时间竟忘记他胸口的伤,拉着他就往自己的身上靠。
等再分开时,两人都久久地失神,无法从情/网中挣脱。
呼吸声此起彼伏,不分你我地纠缠在一起。
气息扫在她的颈间,脖子痒痒的,更加痒的,是心。
陆夕眠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自己的目光找到聚点,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薛执一直盯着她瞧。
她的心咚咚咚地跳着。
最初把他抵在门板上,冲动地跟他表白时都没有此刻这般心慌。
她以为他一直都是冷静的,她以为从前见过的样子就是他的全部了。
从未想过,他也能这般凶狠吓人。
陆夕眠支支吾吾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接下来,应该要说什么呢?”
暧..昧的氛围顷刻间散去大半,薛执止不住地低声地笑。
他抬手揉了揉她红肿的唇瓣,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眠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为何还要问我?”
“那、那我这不是害羞吗……”
她总是这样,害羞了还非要说出来叫他知道。
不管多少次,薛执都难以招架。
她已经答应嫁给他,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许多。
“陆姑娘。”
“怎么了,宣王殿下?”
薛执笑眼温柔,徐徐道:“安心待嫁,等我娶你。”
陆夕眠垂下眼睛笑了,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脸。
两个人卿卿我我,又缠//绵了好半晌。
直到一直等在外头的人忍无可忍,敲了敲门。
“陆夕眠,快滚出来,回家了!”
是韩恣行。
“哼。”
薛执捏了捏她的脸蛋,“怎么,不开心?”
“小舅舅真煞风景!”
女孩扬了声调,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
隔着门板,韩恣行吊儿郎当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再不回家,小心你爹亲自过来。”
“呜,你看看他,就知道欺负我!”
陆夕眠满脸怨气,扯了扯薛执的衣裳。
不扯不要紧,这才发现薛执衣服上的大片血迹染脏了她的裙子。
她大惊失色,“你又流血了?!”
男人无奈轻笑:“没有,是衣服上没干的血。”
陆夕眠瞪圆了眼睛,“那怎么都印在我衣裳上了?!”
“你仔细回忆一下,方才是谁勾着我的脖子不叫我走,非要……”后面的话他凑到她的耳边,用气声说道。
陆夕眠顿时涨红了脸,为难道:“那怎么办呀,弄成这样……”
他们明明没做多过分的事,可染这么多的血,很难不叫人乱想吧?
正说着,房门蓦地被人推开。
薛执眉头一皱,眯着眸望去。
闯进来的人已经绕过了屏风,抱着肩站在那,嘴角挂着冷笑,“哟,这么激烈还没死?看来那一刀没捅对位置啊。”
就应该扎在心口,一刀扎死算了。
薛执慢慢起身,无视了韩恣行的存在。他给陆夕眠让出位置,对着她笑了一下。
“跟韩公子回家吧。”他叹道。
原本算盘打得好,想仗着受伤,把陆夕眠留在府上住一段日子,可惜……
他还有个十分难对付的未来老丈人,以及一位蛮不讲理混不吝的小舅舅。
在定下婚事之前,只怕都再难见到她了。
陆夕眠也知道眼下不能再留在这里。她不情不愿地从床榻里侧慢慢往外挪,要多慢有多慢。
韩恣行翻了个白眼,“是手废了还是腿废了,用不用我帮你?”
轻易便上了男子的床,究竟有没有点防备心?就不怕吃亏吗?
陆夕眠也没好气地回怼道:“我就是断了手脚,怎样?!哼!”
她冲韩恣行发完脾气,转头看向薛执时,态度又软和了下去。
“殿下……”
娇滴滴的一声,叫人听了喉间发痒。
薛执滚了滚喉结,嗓音喑哑:“嗯?”
女孩干净澄澈的眸底倒映着令人心动的微光,她无辜又可怜地冲他撒娇,一字一句都往人心缝里钻。
“你要快点好起来呀。”
薛执舍不得地摸了摸她的头,“好。”
陆夕眠沮丧地穿好鞋子,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她小碎步放慢速度往外挪了两步,突然娇咛了一声,又走回床边。
她弯下腰,双手捧起男人的脸,闭上眼睛亲了下去。
“叭”地一声,格外响亮。
再分开时,她难过地带了点哭腔:“我会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的,你也要一样想我啊!”
薛执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向下带,回应她一个更加绵长深入的吻。
只是回家,又不是生离死别。腻腻歪歪,成何体统!
韩恣行臭着脸,背过身,啧了声。
身后是再次拥吻在一起的男女,他体内有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亲完出来!”
冷冷地撂下一句话,脚步匆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