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2)

但就和方才一样,他弄不明白自己此举究竟缘何。

被愤怒困缚住的理智渐渐从桎梏中挣脱,从万千线索里,隐露出了一丝线头。

他为何会错认义父?

为何会毫无提防地对着封如故,将自己那点心事和盘托出?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张脸?

渐次回笼的理智,让他不得不面对他盛怒的真正原因。

见疼痛没再传来,封如故扭过头,委屈地看他。

若是封如故继续骂他,他还好收场,但眼见他面色煞白,血色都聚在了嘴唇和眼尾,如一喉头一滚,身体竟是起了些意料之外的反应。

封如故抽抽鼻子,问道:“打完啦?”

如一慌了,他一手死死掩住那滚热而羞耻的不堪之处,一手死死按住封如故,不肯叫他起身看见自己的反应。

封如故迅速恢复了活力:“打完了你还想干嘛?让我起来!”

在如一心绪极乱、难以应付时,房外突然传来笃笃的叩门声:“师伯?”

分明是桑落久的声音。

紧接着是罗浮春的声音:“师伯,师侄深夜来访,多有打扰……”

如一喉头一窒,一颗心还没准备好狂跳,那边,封如故就侧了身来,语调如常,声线更与常伯宁一模一样:“嗯,才歇下。”

如一望着他一开一合的唇,耳中一阵一阵地嗡鸣,竟是看得痴了,掌中之物恬不知耻地一跳一跳,惹得他恨不得将此等不知羞耻之物折断了去。

桑落久问:“师父也在吗?”

“他不在。”封如故眼角还闪烁着一点泪光,洗过之后,他一双眼在烛光摇曳中明亮异常,“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桑落久的声音含了点温和的笑意:“是,落久明白了,不打扰师伯安寝,这便去了。”

说完这话,桑落久转身便走。

罗浮春追在他后头,一头雾水:“师父师伯说不定都歇下了,有什么事非得在今夜来问不可?”

桑落久说:“我想确定一件事情。”

罗浮春:“何事?”

桑落久驻足。

清冷月光下,他眼中闪着叫罗浮春看不懂的钦慕之光:“……师父真是我生平仅见之人。”

罗浮春虽然不知他具体在说些什么,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罗浮春颇是赞同这一评判:“师父是聪明。不过你说哪一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