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广阔,秋意盎然,二人且行且停,郁宁心智不全,孩子心性,见什么都新鲜,反倒有几分乐不思蜀。
情事缠绵时,郁宁说要给谢盏生个小妖怪,还当了真,回回都要谢盏射在里面,那副黏人情色的模样,勾得谢盏心里蹿起一团火,几乎忍不住想将郁宁弄坏。
小傻子心智不全,混混沌沌地过着,骨子里对认定的事却执拗又认真,这股子劲儿让谢盏都吃了一惊,觉得稀罕又有点儿诧异。他捏着郁宁的下巴仔细地看着这张脸,郁宁浑浑噩噩,张着嘴,吐出一截柔软湿红的舌尖,呜咽地叫他的名字,让谢盏射给他。
不知是怎么开始的情事,谢盏隐约记得是郁宁撒娇,说疼,他年纪小,不惯骑马,二人就停下来休息。
草木蓊郁,老树枝繁叶茂,郁宁坐在谢盏腿上,凑过去啄他,蜻蜓点水的吻,也忘了是谁先伸的舌头,渐渐地失了控,像一场燎原的火。
郁宁软着嗓子叫,发了春的猫儿似的,雌穴水淌得欢,不知餍足地绞紧谢盏的性器,“谢盏……相公。”
尾音颤了颤,叫得谢盏心痒,忍不住用力地深深插进去,只觉里头又湿又嫩,销魂至极,仿佛要将他的魂魄都吸出来似的。
相公这个词是郁宁学来的。
二人在路边一家茶馆小憩,开茶馆的是一对年轻夫妇,瞧着很是恩爱,新妇怀胎七月,肚子很显怀。郁宁眼睛总往人家肚子里瞄,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直叹气,夜里巴巴地凑谢盏身边咬耳朵,委屈地说,为什么我怀不上谢盏的小妖怪。
谢盏笑得不行,揉着他软乎乎的肚皮,说,为什么非要怀小妖怪?
郁宁想了想,哼哼唧唧地说,就要,谢盏的,我就要。
谢盏逗他,可能是宁宁不够主动。
郁宁懵懂地想着,这要……怎么主动?
这么想便傻乎乎地问了出来,被老妖怪抓着好机会,将小傻子彻彻底底吃了个透,郁宁手脚都软了,蜷在谢盏怀里,蹭着他的下巴叫了句相公。
只这么一句,又乖又浪,叫得谢盏心头酥麻,又硬了。他一向游刃有余,面对郁宁直率露骨,天真又色情的撩拨却几度失控,越发不像从前。
谢盏抓着郁宁湿滑的屁股,射在里头的时候,竟有片刻失神,忍不住想,他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郁宁早就丢得一塌糊涂,二人腰腹间黏答答的,谢盏吻了吻郁宁的鬓边,咬着他的耳垂一用力,就听到了郁宁的低哼,“……相公。”
谢盏笑了声,说:“嗯?”
郁宁肚子里含着妖怪的精,凑过去亲谢盏的嘴唇,“我是不是怀上你的小妖怪了?”
谢盏捏了捏他的肚子,“人怀妖胎不易。”
不但不易,概率小极了,就是怀了,以寻常人的羸弱身体也未必能承受得住妖胎的索取,何况郁宁还是个双儿,能不能怀尚且两说。
谢盏根本不在意。
郁宁失落地瘪了瘪嘴,他说不清为什么这么想要个谢盏的小妖怪,只是想,谢盏的小妖怪,一定会像他那么好看,像他那样好。
而这,是他和谢盏的,独属于他和谢盏。
有一日,郁宁突然犯了恶心,直想吐,偏什么也吐不出来。
他对谢盏说:“谢盏,我是不是怀小妖怪了!”
“以前郁府有个丫鬟姐姐怀宝宝就是这样的。”
22
郁宁说他怀了,谢盏愣了愣,小傻子眼睛睁得大,眼里闪烁着期冀,纯粹又干净。
他不由得笑叹了声,捏着郁宁的后脖颈低头去亲他,嘴唇厮磨,将人吻得气喘吁吁才说:“哪有人上赶着找罪受,嗯?”
“才不是找罪受,”郁宁脸颊泛红,眼里水色氤氲,抓着谢盏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摸,“你摸摸看嘛。”
他撒着娇,语气急切,透着股子欢快,“是不是?”
谢盏反握住他的手探了探,兴许是受郁宁情绪感染,心里竟有几分波澜,也不知是期待抑或其他,旋即,心定了下来,说:“没有。”
郁宁呆了呆,愣愣地看着谢盏,“……没有?”
谢盏肯定地重复道:“没有。”
郁宁松开谢盏的手,喃喃道:“怎么会没有……明明就有,丫鬟姐姐怀孕就是这样的。”
“明明就有,”小傻子魔怔了似的,自说自话。
他心里不高兴,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地不说话,对谢盏都提不起劲儿。谢盏头一遭受这“冷遇”,又气又好笑,还有些不是滋味,感情他没那不知在哪儿的妖胎重要?
当晚,二人宿在驿站客房里。
郁宁个儿小,蜷在被子里,谢盏搂着亲他都没反应,这要换了往常,早就黏糊糊地缠了过来。
谢盏说:“宁宁,生我气了?”
“不生气,”郁宁背对着他,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声音闷闷的。
“那怎么不理我?”谢盏拨了拨他搁在肚子上的手艺,捏了捏,郁宁戳开他的指头,小兔子似的,哼唧道:“我明明就是怀小妖怪了,你说没有!”
谢盏哭笑不得,“……确实没有啊。”
郁宁一下子坐起了身,瞪着谢盏,气鼓鼓道:“就是有,”还抓着谢盏的手贴着自己白白的肚皮,“小妖怪在这里!”
谢盏看着他,哑然,郁宁垂下眼睛,眼睫毛浓密纤长,烛火晕黄,脸上竟有几分恬静柔软,“这里有一个谢盏的小妖怪,以后像谢盏一样温柔好看。”
“你摸……明明就有的,你说没有,”郁宁有些委屈。
掌心下的皮肉年轻而鲜活,谢盏看着郁宁,晃了晃神,情不自禁地拿掌心贴着薄薄的肚皮,好像他肚子里真的揣了他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