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此一时,以后有时间呢。”
互相客套了几句,诸外命妇便告辞,顾后最后问了一句:“究竟那个,怎么安排呢?”
庆林大长公主道:“序年齿。”别算计什么这个家中有人,那个家里有人的了,都论资排辈儿去吧!
韦氏等人也各有消息传出,不敢说皇太后,却说了“二娘无礼”。一言传出,把家里人愁得不行。萧家的女儿啊,真不好对付,尤其萧二还是个熊孩子的年纪,更加无法无天了!萧复礼也说了,只要不是国家大事,其他的,他是随皇太后和萧二折腾的。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想起来了,这萧二是没婚约的,不由打了一个哆嗦:我的妈呀!这要落咱家里来,还不得把房子给拆了?世家定婚早的不在少数,为了防止被萧二惦记了,不少人开始急着给家里的好孩子定娃娃亲——媳妇再坏,也不可能比萧二更败家了。
仿佛传染一般,许多人家都哆嗦了一下。
韦知勉头上套了个紧箍咒,他坑爹地正有一个很聪明的孙子,年纪比萧淑和大上两岁。韦知勉不得不在老婆的催逼之下想办法找孙媳妇,一时之间京城媳妇身价倍涨。
与韦知勉的苦逼相反,郑靖业过得是相当滋润,他且还没来得及体会退休老干部通常会有的失落感。他正兴致勃勃地跟杜氏猜:“阿琰这又是要弄什么淘气呢?”
原来这老两口接了郑琰的贴子,说是要庆祝阿爹从此轻松自在。以郑琰的黑历史来看,这一回一定会庆祝得很奇怪!
杜氏道:“淘气就淘气吧,热闹,”一翻贴子,“就是明日了,到时候一看不就知道了?”
郑靖业虽然退休了,虽然很多人恨他恨得牙痒,一时却也奈何不得他。老狐狸用一招退休洗白一下自己,不明真相的群众别别扭扭地承认他勉强不是那么讨厌了。被他坑过的人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也有许多人等着看他倒霉哩。冤仇太深的都被他坑死了,在地下诅咒着,冤仇不那么深的,冷笑着等他的下场。
傅氏是被郑靖业坑过的,虽然后来有些和解了,这份矛盾依然留在心间。傅氏是对狄战争的获益者,虽然没有拿到大彩头,但是傅宗铨却顺理成章地完全接手了耀武军。萧复礼新婚,北线无战事,傅宗铨也回京来了。此时父子二人正在月下对饮,说些朝事。
傅含意既喜且悲:“我儿长成了!如今郑靖业已去,李幼嘉必不敌李神策,从此便是坦途。”傅宗铨已经蓄起了须,依旧贵介公子打扮,也掩不住征战带来的一丝悍气。傅含章一喜儿子有了顶门立户的气象,二悲当年的翩翩少年郎身上少了世家的风流俊雅,现在整得好像个土鳖!
傅宗铨如今,在军中显得像个世家,在世家堆里又显得像个土鳖,确实有点惨。但谁又能说这不是未来趋势呢。男儿建功立业总是好的,傅宗铨自己虽有所觉倒也不是特别尴尬,只觉得与李神策稍有些共同语言。
听父亲如是说,傅宗铨道:“郑靖业虽去,其势犹存,他既退了,又何须再理会?如今圣人亲政,百废待兴,还当放眼长远。”
傅含意老脸一红,他就是对郑靖业百般不顺眼!郑靖业坑他坑得苦,自从被郑靖业给坑掉了,他就成了标准的朝会布景板,这都多少章没能露个脸了?戏份比儿子还要少!明明本来有发展成为boss的潜质的!
现在支撑门户的是儿子,傅含意咳嗽一声,语气很是怏怏:“琇、琦等人不及乃父多矣!郑靖业在位,尚能提携,一旦休致,哼!”
傅宗铨道:“韩国夫人与池长安倒是有些意思。”
“池长安自信池,韩国夫人亦是池家妇,”傅含意就是嘴巴上也不想让郑靖业好,“唉!不愧是京兆池氏啊!”
傅宗铨低下头,池脩之之能他也清楚,然而作为同龄人,还是一个自身能力也不错的同龄人,他与池脩之虽然无怨无仇,也似傅含意看郑靖业,实在不怎么顺眼。不好意思直接表露出来,傅宗铨转了话题:“圣人是宽厚仁德之人,郑氏事圣人,圣人恩遇郑氏,想来是不会苛责。”
“哼,且看看吧,郑靖业得罪的人可不少,难道还想有人帮他吗?圣人一日念着他的好,两日念着他的好,时日一长,再大的恩情也不剩下了。郑靖业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图个好名声,把什么都丢了。今年圣人才十四,郑靖业七十四了,等郑靖业一死,圣人对郑氏的情份稍减,就是郑氏被清算之日了。”
傅宗铨听着郑家就不太舒服,虽然郑靖业退休政治格局必须产生震荡,不讨论是不行的,却也不想多提了:“眼下却是动不得的,阿爹,咱们还是想一想如何为圣人效力吧。”
傅含章道:“这也是正理。如今北方太平……”不太容易出成绩啊!
傅宗铨道:“儿听说京中都在急着给儿郎定亲,道是怕被选去做长公主驸马,不知是也不是?如是,便给大郎也定一门亲事为好。不在意是不是可为助力,只要不添乱就好。”
“宗室之中,如庆林者少,多似荣安,丧门败家。”
傅宗铨十分赞同父亲的话,又与傅含章商议究竟该聘哪家女儿为媳。傅含章表示:“让你母亲问问,顾家可有适龄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