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昭没反应过来,小瑞自己就发现了桌子上的东西,过去抽抽鼻子,闻了一圈,指着瓦片就开始念:“这是西周的,这是东汉末年,秦二世,春秋……”
老教授一开始还在发愣,听了一会儿赶紧拿笔开始记,还不住喊着:“祖宗,慢点说,慢点说!”
小瑞哪管那个,一口气儿说完了,一拉陈文昭:“能走了吗?”
陈文昭脸上有点发僵,扭头跟老教授抱歉的笑笑:“那个,孩子刚从外地回来,好久没见了……那什么,我就先走了啊,师傅!”
话音一落,就让小瑞连拖带拽地弄走了。
要说小瑞最近这两年也出息了,在学校里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开始练的是篮球,打了几场联赛,跟着声名大噪。陈文昭去看过他几次比赛,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这小瑞一上场就跟闪着光似的,在陈文昭看了就是专门虐对手去的,只要他不犯规,谁也别想从速度跟技术上超越他。
跟小瑞并肩走着,陈文昭发现这小子身子又结实了,浑身散发着一股青春洋溢的味道。再看他自己,三十岁的大男人,瘦瘦弱弱的,皮肤还有点松弛的意思……陈文昭不得不承认,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让他觉得跟小瑞站在一起越发不和谐。
“干嘛跑来啊,在家等我不就完了。”站在电梯里,陈文昭看小瑞一脸的灰,看意思下了火车就没闲着。
“我想你了。”小瑞不管不顾地往陈文昭身上蹭,蹭他一脸土,手上不老实地往他屁股上揉,嘴也不闲着,叼着他耳垂就抿着玩儿。
陈文昭觉着心脏里这点血一半往上冲,一半往下涌,差点儿心肌梗塞,伸手推了小瑞一把。
这可有摄像头啊,小祖宗!
这小子越长越没正形,自从他俩关系说开了,简直撒开了花儿地放肆,陈文昭也第一回发现这小子看着挺单纯的,原来也是个闷骚的主儿。
好不容易带着狗皮膏药上了车,陈文昭还没开出停车场呢,这小子就黏在他身上,手直往衣服里窜,陈文昭啪他一下,皱了皱眉:“你看见我就没点别的事儿了!”
小瑞有点委屈,他们足足半年没见面,哪有好不容易看见骨头了,还不让啃,光拿味儿馋人的道理!
看小瑞不说话了,陈文昭也知道他不痛快,怎么说人家也是正值那啥旺盛的青壮年,半年不见面成天靠撸管子解决也实在残忍了点,陈文昭安抚地拍拍小瑞地手,凑过去跟他亲了个嘴:“总得让我先吃个饭,跟你聊聊天吧!又不是硅胶娃娃,天天让你惦记着身体算怎么回事儿啊!”
小瑞咬了陈文昭嘴唇一下,点点头,还不甚满意地说:“你欠我半年的份。”
陈文昭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一路气氛融洽,大半年没见了,俩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亲亲昵昵地走到家门口,正要开门呢,就看见门口蹲着个人,还拉了一堆行李。
陈文昭脑袋一沉,小瑞直接脸黑了。
“昭哥,你不会不管我吧!”小逸抬起头,兔子眼红不溜丢的,可怜巴巴地眨眼。
要不是陈文昭抱住小瑞的腰,恐怕这会儿小逸就直接被一脚踹飞了,按陈文昭的脾气,这会儿应该是让孩子进去说话,可身边开了陈醋厂了,陈文昭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
“这唱的哪出儿啊?”陈文昭说的有气无力的。
“强尼找着我了,你就让我躲两天行么?”小逸扁扁嘴:“打扰你们夫夫生活不好意思哈,你们做你们的,我绝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说完,这小子笑得那叫一个天真烂漫。
小瑞的脸那叫一个乌云密布,陈文昭的脸那叫一个万紫千红,好说歹说,小逸还是作为一个电灯泡关荣入住了。
虽然说好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可这晚上小瑞可劲儿折腾陈文昭的时候就听外头有人咣咣砸门:“你俩也歇会儿吧,纵欲杀精!”
小瑞本来都泄了,一听这句,眼里都窜出杀意来了,对着陈文昭又是一顿猛冲。可怜陈文昭俩腿都闭不上了,差点被这小混蛋插晕过去。第二天,瞪着小瑞张嘴说不出话来,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