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入口外响起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阮伯灵突然说:“可以告诉我们尸体在哪儿的人来了。”
他说完十数名持枪的保镖冲进来,将他们包围,袁镇川才最后入场。
“其白!”
袁镇川看到被商寅踩在地上的袁其白,慌张地叫了一声。
商寅嫌弃地把袁其白踢向袁镇川。
袁镇川连忙蹲下去抱起袁其白,看到袁其白受伤,又精神创伤,对阮伯灵骂道:“混帐!你对他做了什么!”
袁其白看到袁镇川,叫了一声,“爷爷。”
“没事了,没事了,其白。”袁镇川安慰地扶袁其白站起来,然后怒瞪向阮伯灵,“没想到你还有同伙,能够逃出来,破坏了我的祭坛,这两年还长了本事。”
阮伯灵认真客气地回答:“师父从小教得好,不是这两年学的。”
“那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袁镇川确实没想到,阮伯灵竟然还藏着这一面。
他对着阮伯灵冷笑,“你长成什么人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要的只是你活着,哪怕重伤,只要能救活都无所谓。你以为就凭这三个人,你就能逃出去吗?”
阮伯灵脑袋歪了歪,仿佛一脸无知地问:“我为什么要逃出去?”
袁镇川表情僵滞了片刻,随即说:“那你想干什么?送死?别忘了当年你的命已经献出去,那个臭老道士能保你活到现在已经极限!你的命是不是也快到头了?”
“不许骂我师父。”
阮伯灵第一次因为袁镇川的话生气。
袁镇川继续骂:“不过骂他一句臭道士,对他无耻的行为根本不够,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
他说话的同时抬起手,手中有把袖珍枪,子弹却直接穿进了阮伯灵的胸膛。
“小阮!”
“阮伯灵!”
万竞山和宋江杰同时喊道。
袁镇川毫不在意地说:“他就是这个命运,这只是为了终止多年的不幸。”
万竞山和宋江杰愤怒地朝袁镇川冲过去,袁镇川的保镖立即把枪口转过来。
“你真的没有想过,你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其实对我是一种成就吗?”
阮伯灵的声音蓦然在书房里响起,万竞山连忙看过去。
中枪倒地的阮伯灵消失了!
真正的阮伯灵站在袁镇川面前。
袁镇川蓦地瞪大双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阮伯灵微微一笑,“我不想告诉你。”
忽然,盘在柱子上的大蛇游下来,张开巨大的嘴,一股强大的阴气冲出来。
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吹散。
阮伯灵被商寅抱住,闪到了一边。
大蛇冲上去,一口一堆保镖,没有任何反转的余地,枪声接二连三也只像是开着玩的,对大蛇毫无作用,保镖们全消失在大蛇肚子里。
最后,只剩下袁镇川和袁其白。
大蛇把头伸到袁镇川和袁其白面前,袁镇川把袁其白护在身后。
大蛇却没管袁其白,伸出长长的信子,一下刺穿袁镇川的胸口。
袁镇川倏地浑身一僵,身体里冒出来几缕金色的烟雾。
接着,原本只有脖子额头的蛇鳞瞬间布满了脸颊,背上不断有荆棘刺甲刺破衣服长出来。
诅咒的压制已经完全失效了!
袁镇川痛苦地哀嚎,他当年才刚20出头,父亲败光家产,欠下巨债,留下他和精神失常的母亲。
他为了还债和给母亲治病,走投无路下选择了一条捷径,找到了他父亲出轨生下的弟弟。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父亲也不会败光家产,他把那个孩子理所当然地当成了牺牲品,与恶鬼交易,换取运势。
可是,最后他却对那个孩子动了感情,想要拯救他,想要让他恢复正常。
可惜裴楠却不相信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命来诅咒他。
他又为了让长得像裴楠的其白活下去,不惜欺骗亲生儿子,终于成功做出了替代品,却在最后一步让阮伯灵逃脱了。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裴楠死了,沉昀与他断绝关系,唯一剩下的只有——
“其白,其白——”
袁镇川所有感官都被痛淹没,费尽力气才把脸转向袁其白。
他挣扎地挪动身体,渴望地望着袁其白。
“其白,爷爷只剩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