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阳听了就稍稍松了口气,舀着热粥就开始喝。“小姐姐,你信不信,我师兄平日是最听掌门师伯话的人,遵守门规滴酒不沾,可我却喝不过他。” 昨日没醉之前的事施阳还是记得的。他那时已经喝得有些坐不稳,但是眼前的陆无疏却是依然身法笔直,神态自若,只像是喝了白水一样。
“你的酒量不是一向很差吗?”施怀瑜抿嘴笑道。
似是被戳中了痛,施阳又闭了嘴,片刻后又不服气道:“我跟着师父喝了四年,早已不是三杯倒,师父酒瘾大得很,我却能陪她喝上许多。”
施怀瑜又佯怒道:“原来我们家弟弟上山四年是学了四年的酒量,那怎的都不来看看我们。”
“还是学了别样的,喝酒只是顺带,买棵白菜送根葱,顺带而已。况且师门规定未学满四年不得下山,怕是受了影响,误入歧途。”
“我知道我知道,打趣你呢。”施怀瑜见施阳穿的单薄,便又问道:“你那伤口如何了,让我看看。”
施阳闻言就掀起了衣服。只见他的腰间有三块拳头大的红黑色伤痂,周边还泛着白,骇人无比。
施怀瑜看了就倒吸一口冷气,鼻子一酸,又掉了眼泪,“怎么伤的啊,这是……”
施阳见施怀瑜这反应立马裹了衣服,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自己三姐什么性子,难道就给忘了?“小姐姐你别哭,不疼了,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可是伤口都这样大了,能不疼吗?”
“小姐姐,真的不疼,过几日便好了,你再哭我就心疼了,眼泪收一收。”施阳说罢就用自己的衣袖帮施怀瑜擦了眼泪。施阳觉得,他这三姐姐如果不哭,那就是他三姐姐,如果一哭,就是他的妹妹,每次见了她哭,都会揪心无比,有些不知所措。
似想转移施怀瑜的注意,施阳又拿来了乾坤囊,将里边的宝物取了出来,那宝物正是楚南风下山之前给施阳的那个锦盒。施阳打开盒子,里面是三枚元宝状的银锁。“小姐姐,这是我给我未来的外甥的。”
施怀瑜顿时红了脸,道:“还未出嫁呢,何来的孩子。”
施阳见已经把她引到了这话题上,便笑道:“孩子以后当然会有,这三枚是避妖锁,寻常妖兽碰了这东西不会靠近,而且附近有妖兽时便会有反应,如若钱塘再出了妖兽,这三枚避妖锁出了反应,就可以派人告知本地师门的分驻点,这样师门便会派人来猎妖。”
“那真是好法器。”施怀瑜道。
施阳取了一枚银锁下来,用细软的绢布包裹好,交于了施怀瑜,“等孩儿出生便给他戴上,能保平安,剩下的两枚我给若澜和阿辰,算是见面礼,昨日我一高兴,给忘了。”
施怀瑜接过银锁,又道:“以后猎妖得小心,别再受了这种伤,你是没心没肺惯了,受什么伤都不会喊疼。”
施阳站起身搭了施怀瑜的肩,对她道:“初次猎妖,难免收些伤,以后不会了,还请小姐姐放心。”
两人聊了片刻,施怀瑜收了器具退了出去。施阳见施怀瑜走了,又匆匆来到了隔壁陆无疏的卧寝。在施宅中无事可做,此时陆无疏还是在静心打坐。
“师兄师兄。”施阳奔入陆无疏卧寝,想问一些昨晚的情况。
陆无疏睁了眼,问道:“何事?”
“昨晚我喝断片了,发生了些什么,我是不是掉河里去了。”施阳盯着陆无疏的脸,试图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打探出什么东西来。
可陆无疏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只是平心静气道:“醉了,就掉进了河中。”
施阳心中顿时又挠了,这回答,跟没回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