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母的面上渐渐挂上苦涩的笑,摇了摇头,似有一言难尽的意味。戚越见戚母不肯回答,便也不再追问。
母子俩用了饭食,戚越帮着他母亲好好揉了揉肩膀,待她午睡下去后,便又出去了。
戚越在小镇中颇为闲适地逛游了一圈,到了一家酒铺前,只见那酒铺老板立于门前看着店铺上的匾额摇头了半日,嘴中不停念叨着这店面似乎还缺了一对对联。戚越这就靠近了几步,对着那掌柜的道:“吴掌柜,怎么站在店门前?有什么烦心事吗?”
那酒铺掌柜看了戚越,像是寻找了救星,立马将戚越拉入了店铺中。“小戚越,我正愁着呢,要不你帮着吴叔写副对联?我家小豆子说整个书院就属你写得字最好看。”
戚越听了,立马谦道:“小豆子的字也挺不错的,吴叔你要不让他写,我怕我的字太丑。”
吴掌柜道:“嗨!我家小豆子那字跟蚯蚓屎没什么两样,让他来写还不如我自己抓着毛笔胡乱画几道,你帮我写一副联子,我送你一坛最烈的酒,你拿了去,好不好?”
戚越缄默不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不喝酒,拿去孝敬你父亲,也是好的啊。”吴掌柜道。
戚越听了,这就答应。事后,他便拎着一坛子酒回了家。施阳听着戚越一路上哼着小曲,心情似乎非常不错,视线还时不时往那坛子酒上扫去。施阳一想,前边看到戚越似乎挺想讨好他那恶人父亲,现在免费得了一坛子酒,应该也是想去取悦他父亲罢。
戚越抱着那酒坛子一等,就是等到了天黑。天一黑,戚越他那恶人父亲果然回来了,一看戚越边上放着一坛酒,立马笑脸盈盈,说了几句好话。
戚越备了碗,这就在他父亲身前坐下,同时倒了一碗酒放到了他父亲身前。
施阳不由念叨了几句。这等渣滓,何必对他那么好,这真是盛世白莲花精附体了。这戚越,真是前几日他梦到的那个?那时候他梦到的戚越,可是毫无怜悯之心的啊。如今这般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善良开朗,积极向上的孩子。要是让施阳遇到这种的,还倒酒给这种人喝?给他几个白眼就不错了。
戚越看着他父亲将一碗碗烈酒吞下肚,便问道:“父亲,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戚越父亲酒意正兴,听闻戚越这么问,便“嘁”了一声,又道:“你只管别给老子添乱,你要是老子亲生的,老子说不定就喜欢了。”
戚越听了又沉默了,施阳看到他的指尖不停地在桌上有意无意地划着。戚越不是他亲生的,施阳听到这个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也许他之前知道?又或许这大汉的种种轻视,嫌弃戚越的眼神,也让施阳觉得,戚越不是亲生的事实颇容易接受。
戚父只要将酒喝完,戚越便给他倒上。施阳不知道戚越是以何种眼神看待他的养父,只是通过目光,施阳发现戚越是一直在注视着戚父的。
“父亲,你一直说读书习剑无用,但是娘亲说了,待猎妖仙门再次招揽修士,她便会带我去。”戚越道,“等我学了本领,便能护着父亲与母亲。”
戚父已被这就醉得有些神志不清,坐在桌边摇晃着身子,嘲讽道:“就你?”
施阳被这语气问得有些恼火。
戚越再次为戚父添了酒,问道:“为什么父亲总是说母亲的不是?如果是我的原因,我愿意好好表现,只求父亲能够好好对待母亲。”
戚父剥了颗花生扔嘴里,眼中满是不屑:“我婆娘也轮不到你这捡来的外人管,她嫁了我就是我的人,我想对她怎么样,就对她怎么样。”
渣滓。如果这身子能由施阳掌控,施阳定毫不犹豫地啐他一口。
戚越听了似有些失落。被养父说自己只是个外人,换做是谁,心中都不会好受罢。“为什么父亲总是嫌弃我不是亲生的?父亲与母亲养育我十余年,即便不是亲生,我也能好生养着二位。”
戚父半眯着眼,摇着头,在那儿似笑非笑,同时身子也因酒劲发作而有些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