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替命蛊,就是一命替一命。修为低一些的只能用自己或别人的命来替命,但如果修为高深的话,则可以用一件有灵气的东西来代替被中蛊之人将承受的灾祸。当然,前提是这东西中的灵气足够抵掉这一劫。
替命蛊须得种在心口,中蛊之人在遇上危险的时候,替命蛊发挥效用,中蛊者能活下来,但用于替代他应劫的人或物则会消亡。
叶骞问余靖:“程董身边有懂蛊术之人吗?”
余靖一脸懵逼:“应该没有吧,程董就是个生意人,自己根本不会这些,否则也不会找上你们。虽然他这些年为了找自己初恋和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孩子,各个地方都在跑,但没见他身边有这样的能人异士。”
程星海打量着他胸口那条红到发暗的红线,琢磨道:“他体内的替命蛊至少种20年了。”
余靖面露难色:“我才跟着他十年,20年前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还是等程董醒来让他亲自说吧。”
丁喜不解地问:“既然程董有替命蛊在身,那他现在这样身首分离是什么情况?”
“就是有人想杀他,结果替命蛊帮他挡下这一劫了呗。笨。”赤炎吵架吵输了,很不高兴地翘起二郎腿看他们。
丁喜也不敢反驳,只能偷偷去看程星海,希望他能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程星海指了指程云奎脑袋上平整的伤口道:“他应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砍掉了脑袋,并被施以飞头降。替命蛊能保住他的性命,但无法敌过飞头降,因此才会是现在这个状态。否则以他的情况,脑袋被砍下的三天之内就死了。”
余靖冷汗直流。
有些事只有程云奎自己知道,而且怕他睡眠不足,之后一不小心再睡着了酿成大祸,众人也就没叫醒他。
让程云奎睡了六个小时后,余靖才放了公鸡鸣叫的录音,让他的脑袋回到身体上。
程云奎迷迷糊糊地醒来,觉得头顶有点疼,就好像被人踩过似的。下巴也脱臼了,还是叶骞帮他正骨才恢复正常。
余靖简要跟他说明情况,程云奎愕然:“我怎么可能早就死了呢?”
赤炎嗤了一声:“不信的话,可以把你心脏中的替命蛊取出来,保证你凉透。”
虽然他只是个小孩儿,但程云奎不敢小觑,捂着胸口不可思议地问:“真有这种东西啊?我还以为是假的呢。”
听他话里有话,叶骞问:“您以前也听说过?”
程云奎点点头:“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这个时候我还没跟我女朋友分手,有次在街上遇见个瞎子,说我命中有大劫,会死无全尸。我个人是不信这些的,但我女朋友挺看重的,为了我这事找好多人看过,最后好像还去找了她爷爷。”
“不瞒几位,我自己不信这些,加上那个时候创业忙,就没太关注,都是她在操心。后来有一天我突然发现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忧心忡忡,就随口问了句,她说请大师给我弄了个什么替命蛊。”
说到这儿,程云奎面色担忧,“这玩意儿要是真的话,是不是真的有人替我去死了?”
“不知道,具体得看对方是用人命替你的命,还是用了带有灵气的物件。”程星海说,“你问问这个前女友呗。”
程云奎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和她已经二十多年没见面了,我一直在找她,但一点线索也没有。小道长,你会算命吗?能算到她在哪里吗?”
“算命699元一次。”赤炎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正好是他刚买的游戏礼包付款界面。
程云奎连忙示意余靖买单。
礼包购买成功,赤炎随手抽了根筷子给程星海:“妈妈你快算吧。”
程星海无语,将筷子竖直放在桌上。和上次用问天术找赤炎一样,这次只不过是用筷子代替了用来占卜的树枝。
然而筷子竖起来后,却没有倒下,直直朝着天空。
为了确保问天术的可靠性,一般都会找底端平整或完全尖锐的东西,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林莉瞥着赤炎幽幽道:“你的礼包要退款喽。”
赤炎哼了一声,从抽屉里找出针线盒塞到程星海手里,并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妈妈,你努力一点呀!”
程星海抽了根针放在桌上,万万没想到他一松手,针竟然直直插在了桌上。
赤炎皱眉,踢了桌子一小脚,明明看似只是立在桌上的细针,纹丝不动。
这下屋内几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程云奎有些不安,着急问:“小道长,算到她的下落了吗?”
程星海为难道:“她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程云奎愕然。
他呆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不会的……她比我还小一岁,我都活着,她怎么可能死了呢?小道长,你再算一算吧。”
“已经给你算两次了,程董,节哀。”林莉将先来用来占卜的圆头筷子和细针拿给程云奎看,如果不是人已经死了的话,这两样东西绝对不可能立在桌上。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持,赤炎鼓起小脸,忧愁地盯着手机,在思索自己是不是得把礼包退了。
余靖不忍看老板万念俱灰,生硬地转移话题:“程董,还是先解决您现在的情况吧。”
程云奎颓废地将脸埋进手掌中:“她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余靖无奈,用手机打出一串字给程星海看:我们老板和他初恋可能有个孩子,麻烦您给看看这个孩子是否存在,是否还活着,价钱好说。
赤炎麻溜又点了新的礼包购买按钮送到他面前,同时递给程星海一个硬币。
余靖付完钱,看到程星海将硬币向上抛起,随后接住。两次都是正面向上,他对余靖说:“有这孩子,还活着。”
余靖很怀疑地看着他手中的硬币:“您这占卜术是不是太简单了些?”
林莉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大道至简。”
眼下把程云奎安抚住才最重要,余靖也就没再多问,将这一消息告诉他:“程董,您为孩子想想,您得保重啊。”
程云奎心灰意冷:“你不用安慰我,我都不确定这个孩子是否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