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之前说,自从七百年前拙之尊者飞升上界,十七州便再无成功飞升者。”钟儿双手架在栏杆上,低头看向匆匆而过的流云, “现在就连本来最有望飞升的拙之尊者的徒弟景和太尊也陨落了……”
以南了然, “师父此行去浮空境也是为了飞升?”
钟儿摇摇头, 看向门帘紧闭的舟舱, “师父想要做成的事情……比飞升还要难。”
船舱之内。
桑云看着不远处的两面水镜, 慢悠悠地喝茶。
褚临渊应当是在无时宗主峰的大殿内,背后巨大的水墨画灵力四溢。
“论道大会这一出,各大宗门世家都被吓破了胆子,就连崇正盟里的各位长老都安静了许多。”褚临渊顿了顿,道:“据我弟子沈溪所说,操控蛊虫的幕后之人叫宁帆,身边还有个叫谢酒的修士,他们同王滨勾结在一起,逃走了。”
“宁帆?”桑云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在桌子上随意画了几道,皱起了眉,“五百年前他只是宁家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旁支族长。”
就连明桑禅师也摇头,“没听说过此人。”
“我倒是从行远口中听说过此人。”褚临渊回忆道:“当年他就是从宁帆手中带走的宁乘风。”
桑云低头不知道又看了什么,微微皱眉,冷声道:“渣滓小人。”
“竟然是这么个人——”褚临渊的语气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怅然。
就是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坏了他们苦心筹谋的计划,甚至这五百年来神出鬼没又如影随形……突然让他们做的一切都显得有些可笑起来。
一个从来没被他们放在眼里过的小人。
褚临渊眼中闪过杀意。
桑云叹了口气,安慰他们道:“当时我们年少无知,又刚从凡间界回到十七州,难免志得意满出现疏漏,让人钻了空子。”
褚临渊沉声道:“如今连景和太尊都……无论如何,此人必须尽快除之。”
“敌暗我明,况且他蛰伏五百年之久,恐怕没有这么容易。”桑云道:“对方狡猾非常,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三人又商量交换了各自的消息,明桑禅师道:“浮空境这几日在坤府轸州现世。”
他这么一说,桑云和褚临渊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