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被耍了!对于这点小小的插曲,周文斌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情去理会了。他只是冷冷地瞧了蛇小曼一眼,走到桌前坐下,开始默不作声地享用桌子上的餐食。
干晒在一旁的蛇小曼也不介意,反正周文斌的冷淡相待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她也拉了把椅子坐在周文斌的身边,拿起筷子体贴的为“大病初愈”的周大公子夹菜添饭。
周文斌也不拒绝,也可能是忘记了什么是拒绝。他自顾自地埋头苦吃,似乎从未曾觉得茶饭如此之香甜可口。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把这家客找买下来。就算不能得偿所愿,也要把这里的厨子拐回家!
风卷残云,酒足饭饱之后,周文斌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蛇小曼已换成一身小厮装扮。
“不男不女!”他不屑地撇撇嘴,别过脸去。
“多谢夸奖!”她郑重其事的拱了拱手。“本小姐为了避免以后行程中的麻烦,故特做此装扮!”
他不解地挑挑眉。
“你也知道了!本小姐国色天香,如以女子之身出入,必然引起混乱。轻则让全城的男女寝食难安,重则祸国殃民。这种大罪我能承受得起么?更何况你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就算是看在周府的面子上,我也得想法子保你万全呀!”
听完解释,周文斌鼻孔出气,猛翻白眼。
“好了,说正事吧!”蛇小曼摆出了一副苦瓜脸。“我们的盘缠花完了!而且马车也被我卖掉了!”
盘缠花完了?、马车卖掉了?
“女人!你不是说已经带了足够使用的银两么?”修身养性,控制火气。他拼命回想《孔子》《孟子》《道德经》,压下了杀人的冲动。
“本来是足够的!谁料到你会有这么一病呀?”她一脸委屈地眨眨眼。
“我哪里是病?根本是……是因为一天未进食而已!”
“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是你很久没有去如厕,所以身体憋出病来呢”。
“就算这样也不至于花光所有的银两吧!”他就不信,看个大夫能花多少钱。
“不光这样。大夫的诊金,拿药方抓的药、客栈的房租和今天的膳食……”
“那也不至于用光你带的一万两银票吧!”他有点气急败坏。
“这个大夫可不是普通的大夫!医圣赛华佗你也应该知道的,他是出了名的劫富济贫,所以知道咱们很有钱、就拿来开刀,要了八千两银子……”
“那你也笨到给他?任人宰割?”
“那些钱是他用来给穷人看病抓药的,怎么样我也是做了件好事呀!就算我忘记了我们的处境,那也算是舍己为人的一种体现吧!”她说得理直气壮。
周文斌再再再次地在心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不用说,剩下的两千两你一定抓药和付了租房的费用了?”
“看来我们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呸!”听到她这么说,周文斌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你倒说说看,这儿离你的目的地到底还有多远的路程?没有了银两,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也不是完全都花光了么!我手中还是有点钱的-…”蛇小曼头垂得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校谁让她养在深闺不解世事呢?往常账本上的数字她都能运用自如,可一旦数字转化成了白花花的银票,她的脑袋可就不灵光了!不是买东西的时候拿错银票。就是付账的时候多给了一个零。
“那你到底还有多少?”他几近咆哮,良好的自制消失殆荆
“十……十文钱。”她说得有点心虚。这些落网之鱼还是因为放在包裹内层她没有随身携带,才幸免遇难。
周文斌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距离你的目的地还有多远?”
“要是有马车。两天就可以到达。要是步行,恐怕就要十天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