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有几个小男孩在钓鱼,时不时传来一阵嬉闹。
温斐然的身体缩小了整整一个号,细手细脚的,顶天了十来岁。身上一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背心,耷拉到胸口,露出苍白羸弱的胸膛,背心里露出来的皮肤和胳膊上是两个色号。
他深吸了一口气,润了润肺。
多久了,没有见过这样的盎然绿意。在末世,每天不是在吃土就是在吃土的路上,入目都是土黄色的沙尘。温斐然不禁热泪盈眶,一阵近乎虔诚的酸意泛上他心头。
不远处的那群小崽子突然停了下来。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你捅我我捅你,“哎哎哎,他哭了!我们快过去看看!”
温斐然耳尖地听到后,停止了哭泣。
据他所知原身在村里,童年不是被霸凌就是被霸凌。
一个石头突然扔到了他面门,他还没来得及发怒,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扔到了他头上,肩上,最后石头像狂风暴雨一样向他袭来。
熊孩子们一边疯狂地朝他扔着石头赶了过来,身后扬起一阵沙尘,拖鞋不要命地跑飞了几只上下飞舞。温斐然的额头被他们扔出了血,顺着额角流下来。
见他在哭,熊孩子们围成圈圈边拍手边嘲笑他:
“温斐温斐,土匪土匪,你爸搞大了你妈的肚子,生下一个没屁|眼儿的儿子,吃干抹净,脚底一溜呀,溜回城去。留下没屁|眼儿的儿子哇哇大哭呀,哇哇大哭!”
“咯咯咯咯咯!“
他们边唱便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
温斐然听得脸色黑了,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首儿歌相当内涵。
没屁|眼的儿子,说的就是他了。
熊孩子们似懂非懂,肯定都是从他们那些嘴上没个把门的不要脸的老子娘那里耳濡目染听来的,温斐然听得都气笑了。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温斐然是村子里远近闻名的一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