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温斐然都是提前很鸡贼地溜走了,让她扑个空。翻山越岭的,怎么找都找不到,听说气得胖大婶一连病了好几天。
这件事就这么翻篇了,不过在温斐然心里可没翻篇。
晚上,他躺在茅草屋的床上。
夏季多雨,茅草屋的顶上滴滴答答地漏水,地快被淹了,屋里头散发出一股潮湿的霉味。温斐然起身,去外面挑挑拣拣了几只破瓦罐儿,放进屋里接雨水。
做完这些后,他悄悄地关好门,大半夜溜去了村东头。
胖大婶家就住在村的东面,温斐然这几天踩好了点,充分掌握了这一家的作息时间——其实也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罢了,总之这个点肯定是在睡觉打鼾梦里捉鱼了。
哦对了,胖大婶家其实是靠渔为生的。他男人出去捕鱼,胖大婶负责杀鱼,剖鱼,卖鱼,所以家里常年一股鱼的腥味。
温斐然悄悄绕过远处睡觉的大黄狗,摸到了小胖房间的墙根儿底下。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下雨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正是行凶的好时机。小胖和他妹妹一个屋,两人傻乐着刚熄灯。温斐然等煤油灯灭了之后,悄悄地推开了窗户。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温斐然一惊,猛地回头。
骆绎书被他这一回头充满杀意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手电筒幽幽的灯光照亮了他惨白的脸庞。
见是这个痨病鬼小少爷,温斐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有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己在末世,但这只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乡村而已,着实没有必要。
骆绎书摔倒在地上,油衣里面浸满了水,手电筒咕噜噜地陷在了泥地里。他受了凉,下意识就想咳,温斐然赶紧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拖着他躲到了远离大黄狗的屋檐下面。
他也有点佩服骆绎书,被这么一摔都没有叫出声,跟哑了炮似的。
两人躲在屋檐下,温斐然拧了拧头发上的水,眼睁睁看着手臂上爆出一个一个鸡皮疙瘩。好事被破坏,他没好气儿地道:“你来做什么?”
骆绎书小声地咳嗽了几声,没敢放大声音道:“不是你说可以治病?我又发病了,所以就来找你了”,他的眼神奇异地有些发亮。
温斐然觉得这真是个傻缺。
下着雨,这么被雨水一泡,病不是更重了吗?
他不想再管这个拖油瓶,决定接着完成刚才未完成的把戏。他对骆绎书道:“你在这里等我,或者”,看了看天,他又道:“要不你去我家等我?”
骆绎书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去啊?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