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维平鼓鼓掌,半是认真、半是不正经的嘉许:“真不愧是‘五星级’的诸葛世家中的一员,全给你猜对了。”
诸葛介豪扬扬得意的双眉,正经事倒没忘,“你认为朱海薇在发生这档事后,有可能接受你的邀约吗?”
“如果她够聪明,又够为风谷和唐邦之间的和谐关系着想,又在乎自己胞妹的安全和幸福,她就一定会答应!”胥维平笃定的笑言。
“说的也是!”诸葛介豪也是抱持相同的看法,“那你打算在哪儿接待朱海薇呢?”
胥维平早有腹案,邪里邪气的笑道:“当然是香港的‘翠屋’了!”
“我就知道!”
台湾水光接影、风光明媚的台北一隅,有一名遍体鳞伤的女子躺在病床上,她的身边则端坐着另一名满眼忧伤与愤慨的女子。
躺着的朱海茵,生得小家碧玉,楚楚可怜,人见人爱。坐着的是朱海薇,一身傲骨,冷若冰霜的冰山美人。
初次见到朱家姐妹的人,往往会讶于给人印象如此南辕北辙的两名女子,居然会是如假包换的一对亲姐妹,而且是感情极佳的好姐妹。
“对不起……都是姐姐不好……都是姐姐不好——”朱海薇黯然神伤的望着病榻上的妹妹,万分自责。
温柔体贴的朱海茵,强忍着面部的抽痛,挤出一朵笑容,安慰责任感极重的亲爱的姐姐,“姐,你千万别自责,我的伤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啊!我是自己在下班后准备回来的路上,一不小心才被迎面而来的车子撞上的;是我自己不好,你别乱揽责任,否则我会更不安的。”
“不……是姐不好,是姐没有好好照顾你,才会害你受伤的——全是姐不好——”朱海薇在妹妹体贴的言语下,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
她一向不愿让不属于风谷的妹妹,知道有关风谷的恩恩怨怨,和自己身为风谷女代理人的真正身份。
所以,在朱海茵眼里,她这个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姐姐,只是一名事业庞大、经常当“空中飞人”,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商业女强人。全然不知道,她亲爱的姐姐居然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风谷——的重要女代理人,更别说什么唐邦和红门这些幕后世界的恩恩怨怨。
这是朱海薇的心愿,她希望相依为命、小白花般的妹妹,能像普通的女孩一样,无忧无虑的长大,读书、工作、恋爱,然后结婚。而朱海茵也确实乖巧温顺的如她所愿,一步步的按照她的心愿成长,如今已是即将步上红毯的准新娘,却因为她这个姐姐的关系,而迟迟未能顺利和心爱的男人共结连理。
现在,竟然还因为幕后世界的恩怨情仇,无端撞成重伤,连她的准夫婿胥维人也遭池鱼之殃。虽然朱海茵在她的面前,绝口不提心上人受伤的事,但朱海薇知道,海茵经常偷偷饮泣,为自己的男人心疼落泪,只是为了不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更加自责,所以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就因为海茵这般的体贴,才让认定自己是罪魁祸首的朱海薇更为深深自责,但她又不能也不愿告诉妹妹故事的真相。
“姐——你别再自责了!……对了,你找到四年前邂逅的那个初恋情人了吗?”她是听姐姐形影不离的贴身秘书柳月眉谈起,才知道姐姐心中这个鲜为人知的大秘密的——除了她,就只有月眉姐姐知道那段“一夜情”了。
妹妹的体贴入微,令朱海薇铭感五内,同时下定决心。她深吸了一大口气,换上原来的冷艳和坚定,以慑人的笃定道:“海茵,你放心,姐姐保证你今后绝不会再遭遇伤害,而且等你伤愈,便可以顺利的和维人结婚。”
“姐——”朱海茵酡红双颊,不太懂姐姐何出此言,却因为此番话而含羞带怯,喜不自胜。
朱海薇见她笑颜如花,方下的决心,更为笃定,“好好休养,快快好起来,别担心和维人的婚事;说定了,你痊愈的那天,就是你和维人的大喜之日。月眉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乖乖听月眉姐姐的话;姐姐先回公司去处理公事,处理好再回来看你。”
这儿是她在外面这个世界和妹妹共住的一层大厦公寓,平常都只有朱海茵一个人住在这儿;她一有空就会跑回来和妹妹小住几天。留下柳月眉是为了保护宝贝妹妹。
柳月眉藉口送朱海薇到电梯口,而追上来问道:“海薇,你该不会是决定嫁给唐邦那个该死的负心汉吧!”
说到胥维平,柳月眉就咬牙切齿,她的脑海还清晰的刻印着那天,海薇从巴黎巡视回来,泪眼婆娑的心碎模样。
“一半!”
“一半?”柳月眉狐疑的挑眉。
朱海薇拿下冷傲的面具,以真实的面孔迎和柳月眉,“昨天,何少昂告诉我,唐邦想先邀我到他们位于香港的重要根据地之一的‘翠屋’作客,并由胥维平负责接待我,等我和胥维平以宾主身份交往一阵子,再来谈论婚事。听说这个提议是胥维平自己提出来的。”只有在柳月眉面前,她才会卸下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