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送她回主屋的专车正巧驶来,朱海薇咬咬下唇,不让自己散发出一丝失望气息的拂袖离去。
胥维平不死心的对已钻进车内的心爱人儿放声喊道:“今晚八点,我在‘寄啸亭’等你,你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之所以选在“寄啸亭”是因为蕾蕾不能去那个地方,这么一来,他就不怕再被蕾蕾坏了好事了。
车影消失在胥维平视界不久之后,胥维平也跟着离开,斗志高昂的去找诸葛介豪,告诉那个狗头军师他的决心。
待他走远,蕾蕾才从茂密的灌木丛里冒出头来。
“这样就想摆脱我?休想!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她的双眸有森冷诡谲的闪熠。
胥维平在诸葛介豪的窝整装完毕,气势如虹的准备出发到“寄啸亭”去等侯佳人的驾临。
“你认为海薇妹子会赴约吗?”诸葛介豪有绝对的把握,深爱胥维平的朱海薇一定会准时赴约。不过,基于好奇的心理,他还是佯装不知情,兴致勃勃的想确定胥维平究竟有几成的把握?
胥维平静静的凝睇好友须臾,才老实的招供:“说实话,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不过我会一直等下去,所以你——”
“所以我如果见海薇妹子到了十一、二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一定要记得助你一臂之力,想办法让海薇妹子知道你这个痴心傻瓜还待在‘寄啸亭’傻等,好博得海薇妹子的同情和信任,以便动摇她倨傲的心是不是?安啦!这话你已交代不下千万遍了,我不会忘记的,大情圣!”诸葛介豪坏心眼的揶揄他。
胥维平一点都不介意他的促狭。追自己所爱的女子还怕人取笑的话,还有什么资格说非她莫爱?
“你爱怎么笑是你的事,只要记得帮我一把就行了,还有,一定得看好蕾蕾,千万别让她知道今晚的事,免得又节外生枝。”
“知道啦!你就快去吧!”诸葛介豪索性好人做到底的帮他开门,外加用力推他一大把。
哪知哥儿俩才甫步出大门,一名翠屋的女官便气急败坏地朝他们飞奔而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启禀胥舵主、诸葛香主,大事不好了,蕾蕾小姐割腕自杀了!”
“什么——!?”
第七章
骗子!
大骗子!
大骗子维平!
从八点整就准时到“寄啸亭”赴约的朱海薇,苦苦的等了足足两个钟头,从期待到失望、从失望又变成绝望;绝望之余,不禁又埋怨息自己的可悲痴傻,除此之外,对胥维平的恨意亦暴增数倍。
然而,在极端憎恨,巴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的另一面,她那不争气的心却依旧恋着他、爱着他,这番复杂矛盾、爱恨交织的心情,像一把锋利的刨刀,无情的将她的心一片片的刨落,痛得她紧咬自己嫣红的朱唇,咬得唇角都沁出了鲜红的血丝斑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为什么要让她再一次鼓起勇气,对他产生信心,含羞带怯的期待幸福到来之后,再毫不留情的摧残她的信心,粉碎她千辛万苦重建的意念?
“你好残忍……好残忍……我——恨你!”
翠屋西隅的厢房,经过兵慌马乱的洗劫后,终于在胥维平和诸葛介豪的坐镇指挥下,恢复了属于暗夜该有的宁谧,蕾蕾的情况也的控制。
“御医说,蕾蕾的伤口割得不深,只要静养些时日便无大碍。”诸葛介豪拍拍一脸颓丧、自责万分的胥维平,“所以你别再自责了,这并不是你造成的。”
“蕾蕾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傻——”被蕾蕾再一次自杀的恶耗攫获所有心神的胥维平,根本听不进好友的好言相劝,一味地任自己在懊悔与负疚中浮沉,“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更关心她、更爱她的,都是我的错——”
诸葛介豪眼见好友就快被自责的潮浪给灭顶,无计可施之下,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