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吃饭了,鹰!”
第一个响应佳人轻唤的是他迷路的魂儿,展眉间,身体也飞快跟进,深怕落后了。
“来,这个给你,你快尝尝看,这是我的拿手好菜,焗烤什锦海鲜饭。”莫心荷迫不及待的“献宝”。
“你做的?”夏侯鹰存疑的瞪住她。
“是啊,而且是特别为你做的哦!”莫心荷噙着笑意,心无城府的诉说。
殊不知她自以为无关紧要的话语,带给他的冲击更甚于泰山在眼前崩毁。
“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口味的食物,所以我只好做我自己最拿手的东西,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莫心荷真的有点担心。
夏侯鹰终年结冰凝霜的扑克脸,难得出现如此生动而深刻的表情,面部的每吋皮肤都显而易懂的写着:“绝无此事!”,连惜字如金的尊口,都出动“声援”,“我……”
莫心荷抓准他张口的适切时机,不慌不忙的把自己手上的焗烤海鲜送进他的嘴里。“好不好吃?”
小把戏顺利得逞,让她像要到糖吃的小孩一样雀跃。
“嗯——”夏侯鹰原本已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气氛的心湖,如今更是惊涛裂岸,石破天惊。
身为万人之上,至尊至贵的红门门主,什么样的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他没尝过?但是那些各国佳肴对他而言,再多再好也比不上口中的焗烤海鲜和佳人的巧笑。
只因为这是自他懂事以来,第一次有人特别为“他”这个人洗手做羹汤,而不是因为他是红门门主或报仇雪恨的重要棋子。
心细如发,彷若解语花的莫心荷岂会不明白他此刻的感受?但她尽量不去想,强迫自己忽略它,否则她一定会忍不住又落泪,“既然你喜欢,那就再吃一口,来!”
不等他有所反应,第二口便又轻松顺利的攻进他口中,紧接着又附上一朵甜得仿佛可以挤出蜜汁的笑容。
夏侯鹰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的,堂堂一个红门门主,让一个姑娘家像在喂小孩一样喂他吃饭像什么话?若传出去竟不贻笑大方?。
道理他都懂,也知道自己眼前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符合自己的身分。但是,他却宁愿佯装不懂,不去咀嚼自己所抱持的心态,而恣情放纵自己的心,沉浸在她那双小小的巧手所编织出来的昙花梦境中,贪恋短暂、他不应拥有的温柔之中。
不知是谁说过,韶光易逝,这种无力挽回的憾借,夏侯鹰正在亲身品尝。时间怎么可以飞逝得如此无情迅速?他还意犹未尽的眷恋着她的温柔时,午餐时间已宣告落幕。
该死!都怪他的大嘴—没事吃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饿死鬼投胎!愈想他就愈怪罪自己的快嘴。
“太棒了,全都解决了耶!”莫心荷检视满桌底朝天的餐具器皿,心中大乐。
夏侯鹰才想说些什么,打自莫心荷为他开门时,便悄然溜出门外,并拦阻玄日进门的绛月,以及被莫名挡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的玄日,双双进门来。
“门主,处理帮务的时间快到了,请门主准备动身!”
说话的是不解风情的玄日。
一旁的绛月实在很想敲他的头,看能不能把他敲得机伶一点,少做这种“超级顾人怨”的笨事!若非办公事的时间已迫在眉睫,他真的会这么做。
“门主,请立刻动身!”玄日似乎非把自己的不解风情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可,一发现夏侯鹰没有行动的迹象,便尽忠职守的再一次发出声如洪钟的催促令。
夏侯鹰发誓自己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强烈的希望,希望玄日这个死忠的帖身近侍能立刻从地球上消失!
绛月只有在一旁暗叫:“真受不了那个呆子!”的份儿。
莫心荷见状,冷不防的拉了眼底蓄满愠怒的夏侯鹰一把,让他的身子倾向她,耳朵正好在她的小嘴前充当麦克风。
她半掩着小嘴,鸟语啁啾般的在他耳畔小小声的丢了一句:“晚上要记得回来陪我吃晚餐,我会再做焗烤什银海鲜饭给你吃,一言为定,不可以黄牛,我等你哦!”
夏侯鹰敢说他的双脚此刻一定没有踏在地面,而是飘浮在半空中,否则他怎么不像往常那样,能确切的感受到脚帖地的真实感和自己的重量,而感到全身像棉絮般轻飘飘的?或者是他的体重在瞬间骤减,变轻了?抑或是地球的引力突然变小了数百倍?最奇怪的是他的心像被快乐的春神吻过似的,瞬刹间,开满了欣喜的花朵。
“你还没回答我!”莫心荷不依的娇嗔。
“嗯!”夏侯鹰顺便送她今天中午相聚的第三份难得笑意。
莫心荷又看呆了!
郎有情妹有意的两人,再度携手共赴两人的甜蜜世界,压根就没有把一旁大放光明的两着电灯泡放进他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