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哥哥。”
终于听到期待已久的声音,温良久发觉自己眼底居然涌起一阵酸涩。
以往老是跟他提这个,都是玩笑的成分较多。是为了让他不要把那些事当作禁忌封印在心里,一点点说出来才会慢慢地从容释然。
他并没有想过真的会听到柏里说出这个词来。
温良久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认识柏里的时候,他是怎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么轻这么微小的声音,却好像能听到他放弃所有抵抗和防备,无所保留地去接纳自己的心。
谁能抗拒得了这样的心啊。
“再叫一次。”
“良久哥哥。”
有了第一次开口,接下来的一声声变得顺畅起来。
柏里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眼里的冰都融化成了水,湿漉漉的直勾魂魄。听到他这么要求,露出个稚气的傻笑,想也不想地重复,“良久哥哥。”
温良久的视线从他的额头,滑到鼻尖,落在他的嘴唇上,“继续往下说。”
当了一会儿复读机,小学霸的脑袋也转不太动了。想了半天才想到自己最初的要求是什么。
“我真的很喜欢你。只喜欢你。”
柏里说,“你也只喜欢我一个人吧。行吗。”
“行。”
温良久说,“......行。”
他半跪在床边靠近柏里,额头相抵,一字一顿的像在立下誓言。
“只要你开口。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
乍一凑近差点被他睫毛戳到。柏里忽然笑起来,在这么郑重的承诺前,关注的重点依旧立刻跑偏,“你是不是想亲我。”
“……”
“那你还不快点来?”
喝醉了之后的小宝贝太能勾人。温良久无法确定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进退两难间只好浅尝辄止。
柏里意犹未尽地砸砸嘴,“还要一个。”
“……”
“啵。”
“最后一个。”
“啵。”
“好啦。”
他心满意足地缩回被窝翻了个身,“我要睡觉啦。”
说完就真的再没下一句了,安安生生地睡起觉来。留温良久自己趴在床边低头笑得无奈。
缓了一会儿起身关灯。走到门口时,听见身后传来模糊的一句,“我也是啊。”
温良久下意识地转身,“嗯?”
“如果你开口。”
他喃喃地说着,像是梦话,“想让我干什么都行。”
**
第二天早晨,慕羡窝在沙发里睡得很香。
柏里醒来头痛欲裂,稍一回想却能记起前一晚自己都干了什么。于是更加懊恼——还不如断片,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简直把自己十八年来积攒的任性劲儿一次性都挥霍了个够。
温良久最先醒来,枕着手臂在旁边观察他的动静,把他醒来后从懵逼到懊悔的过程尽收眼底,心里一早就乐疯了,强压着嘴角没有笑出声来,“醒了?哪儿难受吗?”
“……不难受。”
柏里连装睡的机会都没有,坐起来揉了揉蓬乱的头发。
身上宿醉过后的酒味很难闻。他刚要下床,余光瞥见温良久的表情有点奇怪,又忍不住试探着问,“我昨晚,都干了什么?”
“很,很……丢人吗?”
“不丢人。”
温良久说,“可爱得很。”
“……哦。”
柏里若无其事地镇定道,“那就好。我不太记得了。”
“那也正常。”